看到步赦手中那把长戟,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浮起一致的念头——戮君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好歹是四君之一啊!
姜桓:“喂, 你这是有多怕输啊?奇葩手段一套一套的。实话讲,你要是干脆自己下场,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戮君扬声道:“本君赐予自己徒弟灵兵,有何不可?”
姜桓揉揉耳朵, 不听他一堆歪理, 随意道:“行啊,不就是作弊么, 谁不会啊。也不用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要玩, 咱们就玩得光明正大点。”
说话间, 他虚空握住一把血色长刀, 随手掷于高台上, 刀落地,整个高台都似晃了晃,气势化实,蓦地与长戟相撞, 掀起骇人的烟波。兵器有灵, 先前双方已交战过, 此刻长戟一顿,顷刻间收拢威势, 竟是退缩了。
戮君脸色黑如锅底, 按桌而起, 手掌一抓就要夺那长刀,却见刹那间,一把青绢伞出现在高台之上,旋转翻飞,徐徐撑开,灵力溢散间隔绝了所有攻势。
风越辞头也未抬,波澜不惊地饮茶。
姜桓笑得停不下来,目光好似在看一头猪,“傻了吧?你要是安安分分的,说不定书院的小家伙们还有赢的机会。可若是你非要插手,一对一都赢不了,何况一对二?你是嫌命太长?”
戮君额头青筋迸出,掌下桌椅倏而化作了粉末,厉声道:“好大的口气!”
风越辞道:“试试。”
戮君:“……”
姜桓俯身捶桌,“哈哈哈”地大笑,风越辞看他一眼,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神仙打架,下方诸人一脸懵,许多人还不知姜桓是谁,见他气势之狂,又坐在清徽道君身边,连戮君都被压下去了,不禁拉住身旁人询问起来。
有学宫中人便小声讲起昨日那场大战来,很快,所有人都确定了一件事——这位华夏学宫不知名的学子,竟然硬碰硬地胜过了戮君啊!
夭寿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而高台上,李眠溪正扶着身形摇摇欲坠的季时妍,急声道:“季学姐,你没事吧?”
季时妍摇了摇头,拭去唇边血迹,探查了下身体情况,心知自己已无再战之力。
戮君见此,忽然眉头一动,盯着姜桓与风越辞,沉声道:“本君可以收回灵兵,但你们二人也不可再插手比试。是输是赢,且看他们。”
如今高台上只剩下耗尽灵力的季时妍,以及李眠溪与步赦三人。
季时妍虽强,眼下却已不是威胁,反而会是个拖累。而且李眠溪本就修为最差,纵然有朱明离焰在身,眼下也无法动用,绝非步赦的对手!
姜桓不屑道:“你这嘴脸变得也够快了。”
戮君不想再跟他讲话,只问:“清徽,如何?”
风越辞淡淡道:“可以。”
季时妍听他们所言,思考片刻,握着李眠溪的手臂,冷静道:“眠溪,听我讲,我灵力枯竭,纵然有心也无再战之力,留在上面反而会拖累你。你也不用慌,虽然你修为不及步赦,但他已被我打散了护体灵力,绝对耗不过你!”
李眠溪道:“季学姐!”
季时妍揉揉他的头,认真道:“学弟,你可以做到的。”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跃下了高台,那股果断利落的劲,看得诸人连连称赞。
李眠溪抿着嘴,持剑与步赦各站一边。
步赦满怀恶意地笑道:“我劝你还是早点认输比较好,免得等会哭着下去!”
李眠溪沉心静气,肃容道:“请战。”
长戟被戮君收回,步赦化出一把长剑朝他当头劈下,李眠溪亦挽着剑,见招拆招。
场下众人皆是屏住呼吸,一个个比动手的人还要紧张。
李眠溪转眼间落入下风。
吴双涯猛地跳起来,吼道:“小爷可是堵上商南吴氏的尊严压了学宫,李绵羊你给我冲呀——”
大嗓门一出,四周瞬间针落可闻。
众人:“……”
吴从善道:“没错!揍他!”
吴从英求他们二位赶紧闭嘴。
“吴二公子,是眠溪不是绵羊啊!”
李眠溪扯着嗓子回了一句,额头上已布满大汗,被步赦逼得节节败退,眼看接近边沿,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剑劈了回去。
步赦原本脸色还很轻松,可越打越感觉不对劲——这么长时间下来,他灵力都耗损大半了,而这少年人分明修为不如他,眼下竟还能自如运转灵力,不见半分停滞。
他甚至有个可怕的念头,再这么消耗下去,输的会是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桓看着,“哦”了一声,道:“原来生生不息是这个意思啊。我说阿越怎么会叫他去,原来早已成竹在胸。”
风越辞道:“朱明离焰是永不熄灭的凤凰真火,只要燃烧着,便会令眠溪的灵力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所以论消耗战,李眠溪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戮君也看清场中形势,顿时厉喝道:“步赦!”
步赦随声而起,运转所有灵力踢飞了李眠溪手中佩剑,五指呈勾状,竟是直取他灵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