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瑾带着罗舒钰浩浩荡荡进了城。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固城太守朱成业。
朱太守向两人行礼:“见过三殿下,见过三皇子妃。”
李明瑾态度友好:“不必多礼。”
朱太守皮肤黝黑,笑起来时露出八颗白牙:“那下官便带殿下前往新腾出来的住处。”
李明瑾一行人一路风尘仆仆,自是要先梳洗一翻:“行,先安顿下来,其他事可明日再议。”
朱太守:“下官明晚给殿下安排一个洗尘宴,您看可行?”
李明瑾点头,简洁道:“可。”
朱太守又笑得露出大白牙:“那殿下这边请。”
朱太守先领他们去安排好的府上。
除了罗舒钰坐在马车里头,其他人都是骑马前行。
大冬天的,沿街只有零星几个百姓,他们看着神情麻木,全然没有朝气,许是天冷所致。
罗舒钰呼了口气,外边儿实在是冷,估计这会儿还在屋外行走的人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新的城池,新的住处,一切都是全新的。
在这里,没有虎视眈眈的皇子们,也没有人会日日盯着他们,且暂时还没有不怀好意的目光。
不过,他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带着行李去了新住处,李明瑾在前头跟朱太守说着话,客客气气的朱太守让人感到有股不适应。
来之前李明瑾就向天盛帝要了一份当地官员和将领的名单,要说在任最久的还得数这位朱太守,一干就是十年,一直未曾离开过。
如今对李明瑾如此客套,反而让李明瑾和罗舒钰感到怀疑,他们打听到的关于朱太守这个人的性格似乎并非如此,据当年他京城的同僚们回忆,朱太守这人一向不苟言笑,嫉恶如仇。
十年可以改变一个人。
看来他们打听到的和真正见到的还真不一样,必须深入接触过后才能了解,否则真的很难判定一个人的为人。
书中都是从沈明云的视角出发,内容大多都与镇北将军相关,其他人物的笔墨特别少,朱太守这等人基本上没有在文中出现过,罗舒钰和李明瑾只能通过打探才知道他的为人和行事风格。
今日一见,发现此人与传闻中并不相符,而且也从未听起他人提起他皮肤黝黑这件事,处事也相对圆滑,乍一看像个老好人,好说话,实则什么信息都没给他们提供。
罗舒钰暂时也没多想,只是把心底的怀疑记下,明日还有针对李明瑾和他的洗尘宴,届时他也会跟着出席,再好好研究。
朱太守给他们安排的住所是一座三进的宅子,虽不如京城的别致宽敞,但在固城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大宅子,足够李明瑾和罗舒钰在这儿住上一两年。
他以为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对此有意见,但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半点不满,直接就住了进去。
朱太守完成自己引导任务后就离开了。
庆旺指挥着下人开始清扫正院,先将李明瑾和罗舒钰今晚要用的房间收拾出来,他们还真的看到了传闻中北方人才会用的炕,上边居然还可以当榻使用,很是精简。
清扫得差不多之后,罗舒钰和李明瑾才开始躺在称得上床的炕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太累了,真的纯睡觉,一个多月来的紧张情绪得到放松,两人都睡得天昏地暗。
翌日。
罗舒钰先爬了起来,开始适应北边的生活,早饭也不可能再像在京城一样精致丰盛,在来的路上倒也习惯粗糙些的生活,他适应得还算不错,但能做到精致就尽可能吃好点。
北方冷吃得也多些才会保暖,早膳还是得让李明瑾吃饱。
他们从京城带来了两个厨子,一大早就起来给他们蒸京城又软又香的包子。
这才刚进厨房看一眼进度,罗舒钰又看到庆旺急促促跑到他跟前儿。
庆旺:“主子。”
罗舒钰喝了一口热茶:“怎么了?”
庆旺:“陈先生水土不服,昨个儿又拉又吐的。”
罗舒钰:“那去把方大夫请来把脉看诊。”方大夫就是之前给李明瑾治腿伤的大夫,这位大夫也算是十项全能,不过最主要还是跌打损伤为主,其他方面的可能还是欠缺些。
庆旺:“去了,但好像吃的药不管用,伺候的人说陈先生现在一直高烧不醒。”
罗舒钰:“看看能不能在城中请个专注水土不服的大夫,派人去打听打听,有就立即请过来吧。”
此次北上,陈容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他那身体折腾了一个多月还没直接倒下已经是福大命大了。
他才是士兵们想象中隔三岔五就生病的人儿。
一路上,李明瑾和罗舒钰对他颇为照顾,好东西都紧着他,也没让他下过地,精心的伺候着,可还是生病了。
李明瑾比罗舒钰起得晚,这会儿听见说请大夫,便问他们是何事:“谁生病了吗?”他顺势把手搭在罗舒钰额头上,“没生就好。”
罗舒钰说:“不是我,是陈先生,听下人说昨天又拉又吐的,现在还高烧不退,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就让人去城里请个大夫。”
李明瑾:“用过早膳后,咱们一起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