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关乎全村人的利益, 村干部们都很慎重,万一出什么问题,那他们可就千夫所指,在村里连头都抬不起。
苏建伟这会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很早之前就通过二伯的关系入了党, 在村里某了个小职务,没多少工资, 主要是图名气, 清明过后,二叔突然找上门, 说是自己年纪大了, 要把村书记在这个职务让给他, 当时只顾得上高兴了,当了之后才知道,他特么就是个傀儡。
什么事都要听二叔的就不说了, 万一出了什么事可能还要背锅, 现在被架在这,想走都走不掉。
“既然人都到齐了, 那咱们就正式开始吧。”苏建伟见二叔公和苏曼都不开口, 只能自己出面。
事情其实很简单, 就跟苏建明说的那样, 无非就是看岭后村的果汁厂办的比本村要大,村民们心有不甘,好些人就提出扩建, 当然了,攀比是一方面,主要是村里的小辈们长大了, 不甘心每年就拿这点分红,想要分更多钱,甚至想要参与经营,拥有实权。
人的是无止境的,当你一月有一万的时候想两万,有两万的时候想四万,当这些人真进入厂里,会不会又想自己当老板呢?答案不言而喻。
这个口子不能开,除非这座酒厂不想要了。
“这些都是村民写的建议,已经筛选过。”苏建伟将一叠信纸递给苏曼。
不切实际的意见他们已经挑出去了,真当苏建明父女俩菩萨,爹妈都不可能事事答应,惹恼了他们,连现在的好处都收回去,看他们能怎么办。
只是挑出不切实际的意见,留下这些并非就是好,苏曼翻了五张,都没有可取之处。
“这个不错。”苏曼见在座的都来了信纸,浅笑着读道:“我认为要品牌化,将我们的果酒名气打出去,最快速的办法就是广告,可以选择央视和各大上星电视台做广告宣传,相信很快就能成为华国知名品牌。”
原本大家真以为苏曼看到一个不错的提议,结果是这个,这是谁家的娃子?脑子被猪啃了吧?谁不知道做广告,问题钱呢?没有钱,就是他们本地县城的电视台都上不去,还央视,上星电视台,怎么不上天上打广告。
苏曼轻笑一声,“这个也不错,说酒厂的位置太偏了,最好搬到镇上,交通更方便,才能发展的更好。”
在座的各位村干部脸都黑了,搬?他们村是拿地和苏建明合作的,说白了,就是苏建明在帮自己本村人,所以让他们用不值钱的地换取酒厂百分之五十股份,这个祖宗倒好,开口就让搬,他知不知道没了地,他们村什么都不是。
苏建伟看到二叔的表情,心下冷笑,不是撺掇年轻人闹着扩张吗,还想让自己儿子进厂当领导,就村里和他儿子那本事,不出几年,酒厂就得倒闭,好好的生意被闹黄了,看苏建明哈愿不愿意投资第二回?
“曼曼,这些都是年轻人不懂事,胡说八道呢。”二叔公沉着脸,明明已经挑出去了,怎么还会被苏曼看到,他扫了眼周围的人,肯定有人从中闹鬼,是看他退下来了,所以不把他当回事了。
苏曼挑眉,一个小小的酒厂,那么多幺蛾子。
“二叔公说他们不懂事,我就当是童言无忌,可小孩子不懂事,诸位都比我年长,应该很清楚酒厂能有今天不容易,现在的生意很稳定,扩建了不一定能赚更多,也可能会亏钱,另外,村里拿的出这么多钱投资吗?”酒厂每年赚到的钱都分给村里的人,留在厂里的资金不多,现在让那些人拿出一笔不小的数目,有几个愿意呢?
村干部们不敢许诺,他们很清楚,有不少人不会掏钱,不掏钱,怎么扩建?难不成还想苏建明出去全资吗?
以前是村里的人没钱,现在个个口袋鼓鼓,还想苏建明出钱,是拿他当傻子?真敢这么做,苏建明不会关厂,极可能退出酒厂,目光短浅的会高兴,在坐的干部们很清楚,离开苏建明,酒厂连现在的生意都难保。
一个没名气的酒厂,不是苏建明找的关系,谁跑这么偏的山沟里进酒?
这么多年,不见酒厂自己发展个客户,新增的全是苏建明的朋友或是老客户带的新客户,归根究底,还是看苏建明的面子。
“村里没打算扩建太多,主要是想翻新一下,厂子从建立到现在快二十年,很多设备都老了。”苏建伟作为书记,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设备不是刚换了?”苏曼转向二叔公,如果她没记错,是前年换的吧,怎么到堂叔这变成二十年没换?
“建伟说的是部分设备,主要是想增加产能,现在有点跟不上了。”二叔公见苏建伟说错话,这才开口。
大家心知肚明,这其中有猫腻,只是不挑明而已。
扩建的事情暂时搁浅,村里商议好之后,再打电话给苏曼。
苏曼在会议室门口停下,回头对众人说了一句:“我爸身体不好,以后村里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我就行。”
这话虽然是对所有的人说的,其实主要是说给二叔公听,别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都找苏建明。
苏建伟不看二叔公都知道他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心里再高兴,脸上却不能露出来,沉着脸说道:“那大家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