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芳领着徐柔路朝楼上厢房走去,路上,她还在压着嗓音叮嘱徐柔,“是我们好不容易得的机会,你可得好好表现,我知你喜欢齐人,可你也别进去就把眼睛往人上放,里头可还有几位老祖宗坐着呢。”余光扫边张娇娇的小脸,周朝芳想了想又说了句,“也别太拘束,那位齐人本就性子冷,必定不喜欢那些情趣的木头美人。”
徐柔乖巧点头,声音娇娇的与人说道:“嫂嫂放,我都记下了。”
她说话的时候,双美目忍不住朝二楼厢房看,眼见厢房越越近,那边的说话声也越越清晰,即使听到熟悉的男声,可她张本就粉云覆面的杏脸泛起藏不住的含羞春意,想着马上就见到齐豫白了,她的脏也突然跳得很快,步子却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里。
上回在报国寺住持那边初见齐豫白,她就再也忘不了他了。
于是缠着爹娘兄嫂不肯嫁给别人,非要他们帮她谋划策,还好,她爹娘对此也是赞同的,只可惜齐豫白为人冷清,又不喜宴会,她家下了无数帖子都把人请家中次。
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她。
里就像是揣了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等被周朝芳轻轻拍了下手背,徐柔才连忙收回目光,规规矩矩待在她边不敢乱看。
屋中三位老夫人还在说话,而齐豫白——
他全然不知周朝芳姑嫂的意,她们过的时候,他还在给兰剥松子,面前堆着小山似的松子仁,听到门响起问安声,他也只是神色闲闲抬头看了眼。
直到目光与周朝芳边的徐柔对上,想到什么,他原本静然闲适的脸色方才变。
徐柔也想到齐豫白竟然正坐在面朝门口的位置,本是想看看他坐在哪,她先偷偷瞧上眼,哪想到竟么和他目相对,与那双漆黑的眼睛对上,徐柔呼吸滞,却跳得更快了,她红着小脸垂目而立,跟周朝芳进去请安的时候便有些束手束脚。
好在屋中几位老太太都不是喜欢为难人的性子,也未说什么。
周朝芳松了口气,拉着徐柔坐下后,她也立刻提起自己的意,而是和几位老夫人聊起天,她向擅长交际,和谁都说上几句,会夸冯老夫人的孙子,会又夸季老夫人的衣裳好看,又说齐老夫人气色好,点都不像做祖母的人。
她在说话的时候,徐柔并有参与。
即使先前答应嫂嫂,可真的瞧见齐豫白,她双眼睛还是忍不住偷偷往他那边看过去。
眼见齐豫白剥着松子,面前堆了堆,却也不吃,她里好奇不却也不好问什么,只在侍者过送茶的时候,悄悄与她说了声,等侍者又送了盒松子过,她方才鼓起勇气主动把盘松子放到齐豫白的面前。
会几位老夫人还在说话,并未发现她的动作,周朝芳倒是瞧见了,她眼皮跳,倒也说什么。
面前被人放了东西,齐豫白自然也瞧见了,他手上的动作顿,倒是总算掀起了眼帘,却还是那张冷冰冰生人勿近的脸,薄唇扯,什么情绪的吐两个字,“谢。”
却是不等徐柔说什么便垂下眼帘,看着情并不是太好。
凝视面前的松子仁半晌,他仍旧动那盘松子,而是翻个荷包,把原先剥好的松子仁全都放进了里面。
徐柔见他般也不生气,齐豫白的冷清名声本就众所周知,她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盘松子就打动他,也不知道他拿着包松子是要做什么?自己吃吗?还是……
袖子被人轻轻扯了下。
徐柔回过神,瞧见边嫂嫂投警告的眼神,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看齐豫白看得太久了。
脸再次红了起。
她乖乖坐在周朝芳的边不敢再往齐豫白那边看了。
话过几巡,茶也喝了两盏,周朝芳见气氛正好,总算说起意了,“前阵子听我家子说陛下十分赏识齐人,人般年纪有样的地位,实在令人惊叹,也不知日后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人。”
她话是对着齐老夫人说的。
勋贵人家说话总是藏三露三,即使她今日是打着要给徐柔和齐豫白牵线的目的的,也不可上就直抒胸臆,上赶着的买卖不是买卖,何况在场都是聪明人,听她样说,也应该知道她今日的意了。
果然——
齐老夫人听话,双眼睛便忍不住朝周朝芳边那个娇娇柔柔又听话乖巧的小姑娘看去,先前注意,会才发现小姑娘的脸很红,双眼睛更是含着藏不住的倾慕,只要不是个瞎子就知道她为何如此了。
要是放在以前,齐老夫人必定乐见其成,保不准还要拉着小姑娘的手说几句,可如今,她里早有了满意的孙媳妇,更何况那还是她家孙儿喜欢的。她正想寻个由头把事糊弄过去,让徐家知道他们齐家个意思,便听坐在边直不曾开过口的齐豫白说道:“劳徐奶奶关,齐某有上人。”
短短句话却如道惊雷砸在徐家姑嫂的中,别说是徐柔,就连周朝芳也愣住了,她目光呆呆看着齐豫白,与那双冷清的凤眸对上方才回过神。
中惊讶不止,周朝芳还是立刻收回目光,正想着与人说句恭喜,事也就过去了,未想边徐柔却苍白着脸站了起——
“不可!”
“柔儿!”周朝芳忙拉住徐柔的手,眼见自己的小姑子还红着眼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