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唐律的院子了,就是唐夭和荀彧的院子也得问问眼前的侍从。
唐夭忙着让人将箱子往里搬,还问起侍从荀彧是带了多少人回来?
“两位!”侍从如实而答之,唐夭听着表示明白,才两个人就能聊几个时辰,必是同道中人。
“可曾用过膳?”唐夭再问,侍从摇头表示没有,唐夭道:“厨下在哪里?”
这个时候还没用膳,再是专心致致的商量事情难道就能不饿了?
侍从立刻明白了,赶紧的指着前面的方向,厨房就在那处,唐夭要是想立刻用上,还是可以用的,府里早就备下厨娘,手艺是比不上唐夭,因而荀彧这些日子吃得少,人都清减了。
细细地说着一些小事,唐夭应下,让人只管收拾院子,她还是先忙给荀彧他们做些吃食让人送进去吧。
荀彧的书房中,三人凑在一张舆图上正商量着,侍从拿着唐夭刚做好的糕点送上去,本来商量事情完全忘记饿的人闻到一阵香味,糕点放在面前唾手可得,岂有不吃的道理。
略带着病态的郎君最是敏锐,第一个先取一块吃起来,等吃完一块后,压根没想问问一旁的两位好友要不要一起吃吃,自己先大块朵颐。
等到一碟子吃完,回头看向另一碟子,一旁的侍从早就注意到这位吃得不客气,在他的目光看来之际,立刻将那一碟护起来,因而叫那位郎君的手落了一个空,某人眯起眼睛看着前方,可是侍从却一步不退,而是死死的护食,为他家郎君给护的。
“奉孝,你看如此可行?”荀彧不知在他思量计谋时,一旁的人已经交锋起来,只为一口吃食。
病态郎君正是郭嘉郭奉孝,听到荀彧的话看了过去,在看图上的标记时,笑眯眯地道:“文若最善内政,诸事有你,我们只需要帮着主公攻城掠地即可。”
话是说着,还是冲着侍从伸手,他还没吃饱呢,许久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糕点,看得出来荀彧他们两个都不想吃,他们不吃他可是要吃的人,怎么能白白的错过。
侍从摇头再摇头,虽说待客之道该是客人想用多少都要给客人用的,但是他们家郎君一块都没吃呢。
荀彧道:“兖州已定,接下来该是徐州。但徐州此地,强攻难得。”
郭嘉道:“无妨,总要先试试,若能取下自然极好,若是取不下,审时夺势再定。只是文若,你家的侍从护着的吃食,令他多取些来。”
行啊,他伸手要不到没关系,只要荀彧开口,还怕拿不到一碟糕点?
荀彧一顿,似乎没想到郭嘉在这个时候还能记得吃食,目光看向一旁的侍从,侍从立刻道:“郭郎君已经用过一碟了。”
指向案前空空如也的碟子,控诉着郭嘉都已经吃过一碟了,现在用的可都是他们郎君的份量,还要告状,还好意思告状。
“饿了,饿了。来文若府上几次,从前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糕点。”感叹他不是贪吃,而是饿了,而且糕点又是前所未偿过的美味,他才会失态了。
“这是自然,那是我们夫人做的。夫人的手艺谁人不夸赞。”侍从说起颇是自傲,荀彧倒是一愣。
郭嘉更是感叹地道:“不说还想不起来,文若,今日该是你家夫人抵达兖州的日子,我们这是忙起来全忘了。”
目光看向荀彧,不难看出荀彧眼中的恼怒,旁人忘了也就算了,荀彧竟然也忙忘了。
“那先不商量了,文若还是快去看看嫂夫人吧。”郭嘉虽然说着话,眼睛还是往侍从的身后那碟子糕点看过去。
侍从道:“郎君,夫人响午的时候就到了,只是郎君一直在书房不出,还不许我们入内打扰,夫人思量郎君们一定都饿了,这才往厨下备下糕点,因为没有准备,做的糕点就两碟子。”
一碟还被郭嘉一个人吃完了,想来就让人生气,生气!
郭嘉……他就是吃了怎么了,东西做来本就是给人吃的,要不是因为做得太好吃,他何至于失态,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
控诉地看着某位侍从,然而侍从还是不肯把糕点交出来,只是看着荀彧,好像在无声地询问荀彧,眼下他们夫人都到了,郎君不去看看他们夫人吗?
“今日……”荀彧没能亲自去接唐夭,眼下还让唐夭来了之后忙着为他准备诸多,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不必多言,去吧。”郭嘉说着话已经走上去直接从侍从的手里抢过糕点,冲着荀彧笑道:“我吃完糕点就走。”
另一位略显得稳重的郎君,此时冲着荀彧道:“文若快去。”
荀彧与他们二人行以一礼,虽然依然有礼,可是走出去的脚步却比从前要快要急。
郭嘉冲着一旁的人轻声地问道:“要不要顺便去见一见嫂夫人?”
“我们此时出去能见着的吧。”那一位询问着,郭嘉很肯定地点头道:“一定可以。”
所以郭嘉拿着那一碟糕点走出去,无二话地一边走一边吃,另一位想要拿上一块,郭嘉道:“元常啊,你素来不喜甜食,何必与我抢食呢。”
眼前这位在他们三人中年纪最长的郎君乃是钟繇钟元常,诸多相交的人,各和禀性,钟繇道:“你道美味,岂能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