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沉着一张脸,听着荀夫人的招呼即走了进来,与荀夫人作一揖。
仆人倒是有些脸色不太好的看向荀谌,荀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这是有话想跟荀谌说,仆人脸色都变了,此时还能想什么,连忙应一声与荀谌福福身退下去。
没有外人,只有他们母子在,荀夫人道:“袁府为难我们荀家一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直接就问,荀谌还以为荀夫人会想解释方才与仆人说起的话,不料荀夫人却没有要提的意思,而是转口说起这样的一件事。
“袁家为难我们荀家,这怎么可能?”荀谌被这样一个消息惊住,不可置信地看向荀夫人。
“如此大事,我岂会说笑。”荀夫拧紧眉头地说,荀谌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可能,“因为文若?”
“这样的问题你不该问你,想必你心中有数。”荀夫人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的一回事。
荀谌的脸色一凝,咬住唇,荀夫人道:“我不管文若做什么,可你眼下为袁家效力,为袁绍的幕僚不假吧?荀氏如何故且不论,你一心一意为袁氏谋划,此心袁氏不知?不知,那你该想想你到底要该怎么做才能让袁氏明白,反之若是知道却如此对我荀氏,可曾把你放在眼里?”
一句不提荀彧,只道荀谌如何。
荀谌自有他的傲骨,此时被荀夫人说破,他的目光看着前方,“袁家如何为难我们荀家?”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命人往我们买的菜中倒入泥沙。”荀夫人怕是没想到会有人想出如此恶心人的办法,荀谌闻之跳起来道:“这,这怎么可能。袁氏出身名门,岂会如此行事。”
却是第一反应为袁绍脱罪,荀夫人听着也不急,与荀谌轻声地道:“我初闻时与你一样的心情,想着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名门袁氏所为。可是你别忘了,袁氏出身名门不假,他的手下有多少人,他们的出身都是高贵不可攀的?”
此问一出,想为袁绍说情的荀谌再也说不出口,“纵对荀氏不满,也不该如此亏待于人。”
半响后,荀谌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荀夫人道:“谁说不是,荀氏子孙几何,你还是一心为他效力的人。故,我想问你欲如何处置?”
还是一开始的问题,这件事能够处理,又可能处理的人,最好就是荀谌。
“能拿到证据吗?”荀谌并不傻,只是再问着荀夫人,荀夫人道:“能。”
“那么交给我去处理。”只要有证据,荀谌就知道应该如何的处置。
“明日一早捉个人赃并获给你。”荀夫人信得过唐夭,却不会把唐夭说出来,荀谌的目光一敛,荀夫人叹道:“友若,若是此非明主,何不择良木而擒?”
此话落下荀谌一顿,却摇了头,“母亲,不必了。若他是这样的人,走一个文若令其气愤,我若也离去,他定会动怒,荀家危矣。何必呢,母亲一向知道我无雄心大志,唯一的愿望是赢了文若,但现在我好像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赢得了文若。”
“友若。”荀夫人听着荀谌提起不禁唤一声,想让荀谌不要如此,荀谌摆摆手道:“母亲不用说,我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荀夫人拧紧眉头却是追问着荀谌,想知道他到底都明白什么?
荀谌顿半响,他想说他都明白在荀夫人的心里,永远都是荀彧在他之上。
“你看看你的阿兄,他可曾想过与你一争高低?文若,他又曾想与你一争高低?你们兄弟性情各异,各有所长,以你之短攻文若之长,为何?”荀夫人并不偏心孩子,她的孩子,哪一个她都爱护,都想一辈子保护他们,让他们平平安安。
“你是荀谌,荀友若。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也不用争。天下之大,会有你的一席之地,那是文若都不可能抢得去的一席之地。”
荀夫人肯定荀谌,告诉他,他是不会输的,永远都不可能会输。
荀谌第一次得到肯定,荀夫人握住他的手道:“是你的不必争,在这里。”
当母亲的在这里,她的心里有着荀彧,也有荀谌,都是她的孩子,无论他们有没有作为,在她的眼里,他们都是一样有出息的孩子,就算没有任何人认同他们,她依然觉得他们是最好的孩子。
“母亲。”有些想法压抑得太久,久得荀谌都要以为自己撑不过,而想要不顾一切的宣泄出来。
可是荀夫人却告诉他,他想的都是错的,他想争,想证明自己比荀彧还要厉害,实则不必争,他在荀夫人的心里,一直都有着不逊于荀彧的位置。
荀夫人道:“你们是兄弟,只要你们安好,相互扶持,对我来说就够了。”
莫争,尤其不可骨肉相残,这对荀夫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
荀谌沉吟下,“母亲说的话我都记下了,我会做好的。”
“你能平安健康欢喜最令我欣慰。如同先前的媳妇,我当年说过她配不上你,你却执意想娶,我原想品性教教或许能够纠正,只要是你喜欢的,且由着你。”荀夫人主动提起以前的一些事,荀谌不可能,也忘不了当年发生事,一切都如同荀夫人说的那样。
荀夫人道:“现在,我虽然想为你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