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就有农贸市场,宴归出了阴阳杂货铺,直接去了那边。
等他买完菜往家走,中年男人才刚刚离开莫老的铺子。
两人在一个路口再次相遇,然后宴归便眼睁睁地看着中年男人将车开到了绿化带中。
中年男人刹车及时,所以人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车被绿化带中的植物刮花了。与此同时,中年男人口袋中的平安符突然有一张化成了灰。
宴归本来是要回家的,看见这一幕后脚步一转,向那边走过去。
他平安符才刚卖出去,人就差点在他眼前出事。
有点过分了。
车内,中年男人捂着胸口,用力深呼吸以平复慌乱的心情。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撞上别人的车了。
以他最近的倒霉程度来看,这要是真的和别人撞上,能破财消灾都算是好结果。中年男人不敢想象真的撞上了会是什么后果,后怕地摸了摸口袋中的平安符。
咚咚咚。
车窗被敲打,发出了响声。
中年男人转头,看见是宴归,按键降下车窗。
“还好吗?”宴归打量了中年男人一眼,确认他是否受伤。
中年男人脸上还残留着惊悸,听见宴归的话,露出一个颇为艰难的笑,“没事,人没事就是万幸。”
“多亏了小兄弟的符箓。”中年男人刚刚就发现了,他口袋中的平安符从三张变成了两张。
消失的那一张符箓早在他出意外的时候,便发生了自燃,如今只在口袋中残留着些许灰烬。
宴归看着中年男人,发现他身上缠绕着的霉运之气比刚刚在杂货铺见到的时候又厚重了几分。
显而易见,想要谋害中年男人的幕后黑手迫不及待,所以又采取了另外的阴损手段。
也不知道对方和中年男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不仅窃取他的气运,还可劲地使手段想让他倒霉。
看着那丝从中年男人头顶延伸向远处的金线,宴归抬手尝试着掐断了它,却见它断掉后很快便会自己重新接上。
对方窃取气运的手段不错,想必是个天赋不错的人。
只可惜走上了歪路。
中年男人察觉到宴归的动作,抬头往自己头顶看了眼,“我头顶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宴归看见有其他路人聚了过来,对中年男人道,“没事早点回家吧。”
见宴归手中提的东西不少,中年男人想说送他回家,却又想起自己糟糕的情况。
算了,还是别瞎好心了,省得连累别人也跟着倒霉。
“那我先走了。”中年男人和宴归道别。
“再见。”宴归退到一旁,目送中年男人将车重新启动。
“咦,你在做什么?”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宴归耳边响起,正是循着气息找过来的颜如玉。
她一过来就发现宴归借着手提袋的遮挡在以指作笔,凌空画符。
宴归手指一弹,画好的符如流光一般飞射向开车远去的中年男人。
颜如玉眼尖,看出宴归刚刚画的是平安符,“这是送上门的生意啊,你怎么偷偷摸摸的”
宴归:“……”什么叫偷偷摸摸他这明明是隐藏实力,低调行事。
“回家。”宴归不想回答颜如玉的问题,也不想被人当成自说自话的神经病,转身便往家的方向走去。
颜如玉自觉地跟上。
等走到了没人的路上,宴归才对颜如玉道:“明天有生意,我出去一趟。”
“我有空,我陪你一起去吧。”颜如玉十分积极踊跃。
宴归回头斜了她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没空过?”
“跟着你出去能长见识嘛,当然没空也能变有空啊。”颜如玉眉眼弯弯地说道。
宴归挑眉,“你倒是不偷偷摸摸的,直接就光明正大地偷师。”
“哪有?”颜如玉俏眉一扬,“我这是好学不倦,和偷师有什么关系?”
“你要这么说,我就得和你仔细掰扯掰扯了。”颜如玉不再做宴归身后的小尾巴,而是走到宴归身旁。
宴归点头,“我已经这么说了,你想和我掰扯什么?”
“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偷师?”颜如玉问宴归。
宴归点头,承认道:“说了,我说的不对吗?”
“当然不对,而且是非常的不对。”颜如玉像个趾高气扬的小天鹅,高傲得不得了。
“哦?那你说说,我说的哪里不对?”
“偷师,是偷学别人的本领。我可是光明正大地跟着学习,怎么也和偷这个词不沾边。”
“光明正大地偷师。”颜如玉故意皱眉啧了一声,“这句话不是很矛盾吗?”
“好吧,我承认,是我口误了。”宴归诚恳道,“你是暗戳戳地偷师,不是光明正大地偷师。”
颜如玉瞪圆了眼,反驳道:“你还是说我偷师,偷师是偷学别人的本领,你又不是别人。”
“那我是?”
“自己人。”颜如玉果断地回道。
宴归笑着问道:“自己人就没人权了啊?”
“没有,你清醒一点,不要和鬼讨论人权问题。”颜如玉冷酷无情又无理取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