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师兄会弃我于不顾?”应灵蕴红了眼,固执地看着宴归,想求得一个答案。
都这么明显了,宴归不可能察觉不到应灵蕴情绪不对。他选择了安抚,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不会。”
应灵蕴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沐云岚。
但她很快便回过了神。
这不是沐云岚,而沐云岚也不会这样回答她。
意识到这一点,应灵蕴心如绞痛,再也强撑不住勉力维持出的坚强,失声痛哭起来。或许是心中的情绪积压太久了,她哭得很伤心,也很狼狈。
看着蜷缩着抱成一团痛哭的应灵蕴,宴归一时有些为难。
一来他和应灵蕴不是很熟,二来他不知道应灵蕴遇到了什么以致于情绪这么不稳。所以他便是有心安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心底隐隐有些猜测,却因为不清楚其中缘由,而不敢随意开口。
应灵蕴哭了许久,直到声音嘶哑,眼睛红肿涩痛。哭完了,她情绪也稳定下来了,抽噎着偷偷看了宴归一眼。
嗯,宴师兄还在原地。
应灵蕴咬了咬唇,抑制不住地想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她,她刚刚竟迁怒于宴师兄,还当着对方的面哭了许久。
真是太丢人了!
刚刚的哭劲还没过去,所以应灵蕴控制不住地抽噎。她肩膀随着抽噎而耸动,看起来像是还在哭,但其实她已经不流泪了。
只是她觉得尴尬,所以才像鸵鸟一样缩着,头也不敢抬。
但她不抬头,不意味着宴归不知道。
宴归对人的情绪很敏感,刚刚应灵蕴由伤心转为尴尬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从失态中缓过神了。
先前她哭得厉害,情绪也激动,并不适合沟通。如今她大哭了一场,压抑的情绪得以释放,宴归倒是可以趁机劝慰她几句。
“哭完了?”宴归走到应灵蕴身前,半蹲下身。
应灵蕴不好再装鸵鸟,抬头看向宴归。
“给,把眼泪擦擦。”宴归手中是一条手帕,白色的,边角处有一点银色的祥云纹路。这手帕是买东西时的添头,过了这么久,第一次有用武之地。也是修真界太方便,一个法诀就能搞定很多事情。
“谢谢师兄。”应灵蕴接过手帕,胡乱地抹了几把。
她捏着手帕,指尖不由自主地用力,指甲上都现了白色。逃避了片刻后,她终于敢于面对自己的错误,认错道:“师兄,对不起。”
“为什么向我道歉?”宴归问道。
应灵蕴反省道:“我不该向师兄发脾气。”
“发脾气?”宴归挑眉,“我看你不是发脾气,是迁怒吧。”
“对不起,师兄。”应灵蕴低着头,没脸去看宴归。
她本来就心虚,又出了迁怒这事,心虚的就更加厉害了。
见应灵蕴心虚,宴归意识到此时是开口询问的好时机,于是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让宗主收我为徒?”
应灵蕴明显是想让宗主收他为徒,所以宗主说替他找合适的师父人选时,她才会表现出异常。
应灵蕴没想到宴归会突然这样问,身体顿时一僵。
坏了,肯定是被看出来了。
应灵蕴心道不妙,说话的底气也变得不足,“自然是因为师兄救了我。”
她努力为自己的行为作解释,急中生智道:“这可是救命之恩,要是用法器、灵石什么的回报,显得没有诚意。正好我爹是宗主,所以我便想了这么个主意。”
“虽说我爹忙得不可开交,没有闲暇时间来指点师兄,但成为宗主弟子好处还是很多的。”应灵蕴偷偷看了宴归一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这样看来,那你想得还挺周到。”宴归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应灵蕴心虚,被宴归这么一看,恨不得钻进地里去。
“师兄,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改天再陪你来选位置。”应灵蕴想了个蹩脚的借口,然后不等宴归回答,拔腿就跑。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宴归目送她离开,然后回了自己住处。
或许这天注定没个清净时候,他刚回住处没多久,便有不速之客上门了。
来人正是被宴归忘到了爪哇国的卧底同伙江潮。
江潮一进门便收敛了面上的假笑,冷着一张脸开始掐诀,掐完诀还不忘丢下个屏蔽窥探的阵法。
这些准备工作做好后,他才将目光落到宴归身上,“尊上让你来这里,可不是让你闭关修炼的。”
“你竟一闭关便是三年。”江潮面色不佳,在发现看不出宴归的修为后,心情更是变得糟糕起来。
他如今已经是结丹末期的修为,却还看不出宴归的修为,这说明他已经到了元婴期。
同样是来做卧底的,他辛辛苦苦,忙这忙那,对方却一闭关就是三年。这三年下来,别说是完成魔尊交给的任务了,他是连一点忙都没帮上。
对此,江潮怨念已久。所以一得到宴归出关的消息,他就怀着满腔不爽来了。
结果见了宴归后,他更不爽了。
虽然知道宴归闭关是为了提高修为,可这修为提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