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辰顾准家去后,一眼就看到了在院子里跟丫鬟小厮玩捉迷藏的长安长乐。
两个小家伙本来嘻嘻哈哈地玩得起劲儿,回头时看到他手里拿着袋子,游戏也不玩了,立马扑了过来,想看看顾准今日带回来的是什么。
见是芙蓉糕,长乐“哇”了一声,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抱着袋子一连吃了好几块。
等到小手在伸向袋子里的时候,却看到了陈姑姑拿出来的戒尺。
无言的威胁!
仿佛只要长乐手敢再往里头深一点点,便会要她好看。
“就只吃一块,就一块儿。”顾长乐可怜巴巴地又朝着陈姑姑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个方法在韩斯年那儿屡试不爽,不过在陈姑姑这儿却收效甚微。
半晌,陈姑姑撇过了头,铁面无私道:“只许再吃最后一块,不过这一块吃了,今晚上便不许再吃别的零嘴了,记住了?”
“记住啦!”顾长乐雀跃。
顾长安有些怀疑妹妹是不是小傻子。为了这一块糕点,放弃了今儿所有的零嘴,太不值了。
可顾长乐觉得值啊。别的东西如今也看不见,哪有手上的这块芙蓉糕有滋有味。
顾长乐美滋滋地拿到嘴边,细细地啃着,吃的摇头晃脑,好不快活。
这日子过得可比他舒服多了,顾准心道。
有陈姑姑看着,顾准也不担心这个小丫头坏了性子,但是长安这儿是该着手去教了。
他小时候爹娘还在,三四岁便开蒙了,之后一直跟着父亲读书,父亲读什么他便读什么,从未断过。如今到了长安这儿,却疏忽了许多,在盐官县的时候尚有他师父帮着教导些功课,一日不落。可来了京城事务见多,他已经许久不曾考教长安的功课了。
想到李家的两个兄弟还在书院里头读书,顾准便有了点想法。他唤来顾长安,问他是想要在家里学还是想在书院里头学,若是在家呆着的话,给他能请一位先生也未尝不可。
顾长安小大人似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书院里头读书。
“钰哥儿一直想去书院,他近来身子恢复的不错。太医都说了,若是一直按照那方子抓药,以后就算是外出读书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想跟钰哥儿一块去书院!”
他听说书院里头有好多同龄人,还有很多他们从来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不料长乐却舍不得了:“我也要去!”
陈姑姑曳着她:“又有你的事儿了?”
“可我想去。哥哥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吗?”
“你不是有陈姑姑吗?”顾准问。
“可是我也想要二哥陪着。”顾长乐翘了翘嘴巴,有点不高兴了。
兄妹俩从出生的那一刻便在一块儿,从小到大都没分开过,感情自然非同一般。如今长安有了新的去处,长乐便觉得自己被落下了,好不孤单。
顾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放心,你哥哥便是去外头读书,也应当是明年的事。届时,自然会有另一个人陪你。”
顾长乐疑惑了:“谁呀?”
“明日就知道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没有什么两样,不管是这对小兄妹俩还是韩斯年,都看不清顾准这葫芦里头究竟卖的什么药。
唯有陈姑姑看穿了一切,心想,这只怕这府里要迎来一位女主子了。不过看顾大人的态度,新来的这位女主子应当是个好相与的。
待第二日,赐婚的圣旨果然下来了。
顾家上下这才知道,前一日他们家公子说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他们府上那上就要迎来一桩喜事!
这里头最高兴的莫属于顾长乐了,在得知嫂子还是他们从前看过的那位郡主娘娘时,顾长乐就更高兴了。唯一让她有些不痛快的事,嫂子暂时竟然还不能过来。
真是可惜了。
她前些日子可是得了不少玩具呢,都没人能分享。
皇上有有意这件事情办的热闹些,故而明面上打着沈令仪的旗号,特意让钦天监算了一下吉日,挑了今年十月底的一个黄道吉日,定下了婚期。
于是乎,满朝文武也都知道顾准这桩婚事了。
家里有适龄女儿的无一不错愕叹息。
不仅是太后觉得顾准是个极佳的孙女婿人选,外头那些大臣也都不是睁眼瞎子。面对顾准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青年人,很少有人能不动心思。可动了也没用,有人捷足先登了,如今甚至都已经下了婚事,他们也只能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见了顾准还得昧着良心说一句“恭喜”。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可不假,即便是顾准也不能免俗。他虽然对成家立业并没有太多的期望,但是终身大事就这么被解决了,总还是叫人高兴的。
沈元彻听说了顾准的婚事更是闹腾,特意挑了一个傍晚,敲响了顾准府上的门。
他是来打听消息的,想深挖一番,看顾准跟他那位堂姐究竟有没有私情。这要是有的话……那可真不得了!
沈元彻估摸着应当是有一些。不过等他问起来的时候却就差点没被顾准给扫地出门。
沈元彻一边躲一边叫唤:“你这么急着赶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