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都已经炸开了锅。
自从顾准失踪之后,随行的大梁士兵倾巢出众,那架势几乎要讲上都翻个底朝天。
要知道,原先吴承安失踪的时候这些人可还算稳如泰山。如今顾准才不过失踪一个时辰,那大梁来的不知名的将军便亲自去了乃仁台大汗的殿中,半是请求,半是威胁地让大汗盖了搜查令。
外人来看或许也有些请求的味道,可乃仁台这个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那时倘若他不答应的话,韩斯年的剑兴许真的会架到他的脖子上。
这个将军也不知是什么来路,乃仁台大汗派了那么多人愣是没打听清楚他的底细,只知道这人是突然被封了将军,似乎跟顾准有些瓜葛。不曾想,这人竟如此强势。对上他的时候,乃仁台这个大汗都觉得压力颇大。
想到当初他逼着要搜查令时说的话,乃仁台大汗忽然有些后悔了。
他们是不是弄错了,还是大梁那边根本没有说实话呢?
不过要说这宫里头谁最紧张,那必定是阿剌海了。
她好不容易看上个青年才俊,都还没有来得及赐婚人却消失不见了,且还在宫里头消失不见的。
阿剌海公主有种直觉,她觉得这件事情肯定跟父亲含脱不了干系。
阿剌海公主本来就是一个藏不住话的,她心里有所怀疑,便立马跑过去质问了。她可不怕她父汗。若此事真的是他干的,那她一定要早早地把顾大人给救出来,免得他因为这件事情对自己心存芥蒂。
小公主在她父汗跟前一向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是这一次却失手了。
乃仁台见她直接跑了过来,劈头盖脸地要她把顾准给交出去,差点气的半死。真是多亏了殿里头没有外人。这话要是被之前那个将军给听到了,一怒之下,说不定真有让他身首异处了。虽然知道这事儿不大可能,但是那个将军本就叫人琢磨不透,根本不能用寻常人的眼光看他。
乃仁台大汗狠狠地把女儿批了一顿。斥她无事生非,胡言乱语,且还下令那下面伺候的看好公主,不许她乱跑。
阿剌海公主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更加坚信这件事另有内情。
既然父汗不肯帮,那她就去找母亲。
阿剌海公主相信她母亲肯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毕竟当初她说起赐婚的事,母亲都未曾反对过。
可大皇后这回却也让阿剌海失望了。
大皇后竟然让她不要插手!
阿剌海掐着腰,觉得这些日子光里头的人都格外的荒谬:“母亲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是我看中的驸马,如今他都今天失踪了我怎么能不插手?”
大皇后当真是不知怎么跟他解释。说少了又怕他她不理解,说多了又担心她不配合。思来想去都是错,大皇后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哄了,唯有哄着,才能让她安顺一些不要去惹事:
“你乖乖的,顾大人早晚都会出来的。你父汗是个爱惜人才的,他断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顾大人失踪。你且放心,宫里宫外就这么点地方么,咱们这边的人手也已经出动了,假以时日,必能把人给你找回来,到那时,你父汗自然会给你赐婚的。你听母亲一句劝,今儿回去之后就在屋里好好歇着,多余的事情不必管,自有你父汗和你母亲替你操心。”
阿剌海不傻,她母亲左一个不必操心,右一个不能插手,让她知道只怕这件事情真的是她父汗做的。
可是到底为什么呢?
他们抓顾准去,究竟有什么意义?难道是为了让画两幅画?
阿剌海怎么都想不通。
同样想不通还有她父汗。
乃仁台是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顾准。不止乃仁台,就连乌恩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大汗发话,他不得不回。两个人商议事情的时候,把身边的人都给赶了出去,就连亲信也没留下。没了外人,乌恩才敢放心大胆地说:“大汗您放心,顾准都已经被咱们给安置好了,那地方偏僻又安全,不会有人能找到的。”
话虽如此,可是乃仁台还是有些紧张:“那边传话的人不是说这个顾准出生寒门,无根无基,可以随意拿捏的么?怎么如今看来好像不是如此?”
“这……”乌恩欲言又止,“按原先打听出来的情况看,也确实如此。”
可依着这两日那些人的动静看来,似乎又有些出入。就好像那些人的存在,单单就是为了保护顾准一个人一般。
可那顾准分明就是出身乡野,且初入官场啊,怎么可能会被如此器重?哪怕在大梁的时候,大梁皇帝多跟顾准说了两句话,乌恩都没觉得顾准受宠,毕竟他一直先入为主地觉得,顾准只是个幸运一些的无名小辈,不值得大梁花费力气去保他。直到回了上都,乌恩也一直这般想的。
乃仁台想的深一些,他觉得他们这回恐怕是被人诓骗。对方故意让他们觉得顾准好拿捏,顾准让他们将顾准给捉住,说不定就是为了借刀杀人。
如今他们就是那一把刀。
乃仁台愤愤不平:“这些大梁人,心眼真是一个比一个多。”
乌恩听到这儿也有些为难,他也算是主谋了,一手策划出如今这个局面,可现在看来这局面似乎对他们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