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找到?”
下首的骠骑将军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仍没有消息, 不过臣已经又派了三万人手前去搜寻。”
他脸色沉重,皇上就更别说了。且皇上一向不是很喜欢控制自己的情绪,见他们办事不力当即骂道:“真是一群废物!若再找不到人, 你也就不必留在朝廷了!”
这话说的已经留了三分余地,皇上没说直接要他的命就已经够客气的了。
骠骑将军暗道倒霉。当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他除了自认倒霉也没有别的办法怪, 只怪幕后之人实在是歹毒,这样的人若是查出来了合该遭受天下人的辱骂。可惜的是,他们如今掌握的证据实在太少,别说幕后的人了, 就连劫持的歹人他们都没能捉到。
沈元灏安抚了他父皇两句,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 方才离开。
他与骠骑大将军一同离开太极殿。
刚踏出大殿,沈元灏便安抚了对方一句:“方才父皇也是太过着急, 才说了几句重话,还请将军要记在心上。”
“岂敢?是微臣办事不力, 怎么能怨圣上?”骠骑将军说着又感慨了一句, “真想早日将这闹事的捉起来。”
“是啊, 此人实在可恶。”
骠骑将军深有同感,大概是火气太大无处排解, 所以骂了一路。
沈元灏面色始终平平,只在宫门处分开的时候阴了几分。
三喜有些不安地凑了过来:“殿下,您没事儿吧?”
“无事。”沈元灏不欲在此地多留,转头就坐上了马车,吩咐道:“去松香堂。”
三喜听到这句头都麻了,不得不出言提醒:“殿下, 贵妃娘娘之前还吩咐您别去那儿。”
沈元灏冷笑:“你要是这么听我母妃的话,直接去她宫里伺候便是。”
三喜慌忙低头:“奴才不敢。”
沈元灏于是再没有搭理他,直接去了松香堂。这松香堂其实是个书斋,由京城里头赫赫有名的一位女先生所开,如今这位女先生手下收了一位徒弟,此人正是沈元灏的心上人户部侍郎王大人之女王素娘。
说起这个姑娘,京城里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早些年也没听过这一位的才名,只是近来却频繁的在各大宴会上大放异彩,做出来的诗就连一些大儒也拍案叫绝。
沈元灏与王素娘相识本是意外,只是后来相处的越多,沈元灏便愈发被她的才情所吸引。他怎么也想不通,王侍郎那汲汲营营的酸儒是怎么养得出这般有才情的女儿?
心上人在王家不受宠,又常被欺负,沈元灏自然要在别的地方替她找回场子。让她送去松香堂只是第一步,往后还得一点一点替她将名声经营起来,这才是沈元灏最终的打算。
去了松香堂,沈元灏如愿以偿地与心上人见了个面。
王素娘见了他虽欢喜,却也还是忍不住委屈了一句:“你又过来做什么,贵妃娘娘不是不让你来吗?”
“我母妃是我母妃,我是我,岂能相提并论?”
王素娘开拈酸吃醋,因她知道二皇子最吃这一套:“说是这么说,可若是贵妃娘娘给殿下寻了一个才貌双绝的千金,只怕殿下转头就该把我抛到脑后了。”
“好不容易聚一次,说那些没所谓的话做什么?过来。”沈元灏伸手一拉,直接把人拉到了怀里。
王素娘感受到了他的放松,便道:“殿下今日,仿佛心情不错。”
沈元灏把玩心上人的柔荑,轻笑道:“尚可,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王素娘立马猜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意味,所以乖觉道:“那便恭喜殿下了。”
沈元灏笑了笑,闲适又自得。
他不怕朝廷的人过去找,反正早晚也只能找到一具尸体。
沈元灏这边已经放下了一半儿的心,沈元景与顾准这里却过得风轻云淡。
两日安生的日子过去之后,顾准的身体也早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们过的安逸,村里人却难熬,尤其是每日饭点一到,从孙大娘俩飘出来的阵阵香味简直能要了他们的命。
好吃的东西谁不馋呢?只是再馋也得忍着,谁也不能去别人家里讨吃的。
于是顾准三人每每在村中行走的时候,总会被过于关注,甚至还有大胆的极力邀请顾准三人去家中做客,弄得顾准哭笑不得。
沈元景心善,见别人都想尝尝鱼汤,他竟也不嫌累,站在河边戳了一下午的鱼,又让吉祥去附近山中寻了调味的料跟烧水的柴火。
可谓是一应俱全。
顾准看到这两人捧着东西送到他眼前的时候,心中无语。
这个沈元景,似乎有些过度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