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来不及了, 顾准回过了头:“廉老梁军,这个碍眼的能否将他赶走?”
沈元彻立马伤心了,他才刚来……
没见到之前顾准还有些疑惑沈元彻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露脸, 可是一旦他露了脸, 顾准却又恨不得压根就没有见过他。他跟沈元彻果然凑不到一块儿去。
廉江州笑呵呵地没说话, 看着他们两个人闹。沈元彻可不想被赶出去, 是以再也站不住了,连忙跑到顾准的马屁股后面拍“马屁”:
“顾兄, 几日不见你这本事见长啊。从前在盐官县的时候都还不会骑马呢,才过了多久连骑马都已经不在话下了。看来我还得跟你多学着点,就冲你这学东西的速度, 再过不久说不定都能上阵杀敌了,届时我们大梁又得再添一名儒将!”
“滚——”顾准能信他的鬼话?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只会油嘴滑舌的人,他看着就觉得眼睛疼。
“别这样啊, 我是真心夸你的。”沈元彻有求于顾准, 不得不觍着脸过来哄人。
顾准骑着马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嘴里的好话那是一句跟着一句,简直像是不要钱似的。
顾准只觉得他聒噪。论起嘴碎, 沈元彻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
但也不知为何顾准竟没有阻止他,或者真的让他滚。
秦.王府的罗管事见此, 悄悄打听了一下顾准的来历,打听清楚了之后便在册上记了两笔:
世子爷与临安府府试榜首关系非同一般。
写完之后, 他赶紧将册子收好。
王爷叮嘱他每日将世子爷的情况上报上去,罗管事照例是每晚写一封信,飞鸽传书送回京城的,今儿晚上肯定不例外。这段日子他们世子爷都安安稳稳地呆在府里,不过每日也不怎么看书, 整日就是吃吃喝喝不务正业,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过院试的。如今来了廉府,罗管事又瞧见了这位顾公子,见他们世子爷追在顾公子边上鞍前马后的伺候,心中更添怀疑。
看来他们王爷说的没错了。罗管事也不想恶意揣测他们世子爷,实在是王爷的态度太强硬了,他不得不仔细应对。科举舞弊可是一桩大事,朝中那些御史眼睛可毒辣得很,被他们盯上的话,不死也得脱层皮。秦.王府倒是不怕,只是没必要。
那边沈元彻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地留了下来。他打算待会儿找了个理由摆脱罗管事,然后跟顾准好好商量一下院试的事情。只可惜,沈元彻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罗管事这人心思缜密,既然王爷都已经对吩咐过了,那他必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沈元彻。
沈元彻没办法,只能陪着顾准一道练习骑射。并且,十分不巧的是,他似乎,好像,也许……把顾准给比下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射出一只羽箭,顾准那支箭将将射中靶子边缘,只差了一点便射不中了。沈元彻却正中靶心,而且直接穿过靶心射到了后面的木门上,力道之大,书童上前拔都拔不出来。
完了……沈元彻眼前一黑。他僵硬地转过脑袋,对着顾准:“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顾兄相信吗?”
顾准不悦:“你觉得我会嫉妒你?”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这么想?”沈元彻赶紧摇头,这要是回答是的话,他哪能有命在呢?“就是不想落了顾兄的面子,所以才多嘴了一句,顾兄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计较。我那一箭是随便射的,根本没想射中。”
根本没想射中却偏偏中了,顾准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沈元彻说完最后一句也觉得后悔了,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两巴掌。本来他打算得好好的,这次过来一定要把顾准给哄开心了,他一高兴,自己再顺嘴提一下院试的事,到时候两边都乐意,这事儿自然也就这么成了。可他方才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技痒,非得在顾准面前图一波表现。如今可好了,表现的过了头,直接把人给得罪死了。
这手可真贱呐!
沈元彻懊恼非常,边上的廉江州却也发话了:“顾准你应当是不知道,咱们这位秦王世子爷可是骑射中的佼佼者,京城里头与他同龄的年轻一辈儿可没有一个人能超过他。秦王耳提面命逼着她学骑射,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靠着这点功夫,在圣上跟前都混出了一点名堂来,每每秋狩都能满载而归。”
沈元彻听着都怕了:“老将军你能不能别说了?”
这说的他好像故意压着顾准一样。老天爷呀,他真的没有这样的意思!
顾准听完也笑了:“是么,那我可得得要跟秦王世子好好讨教讨教了。”
沈元彻默默往后一退,他总觉得现在的情况对他太不利了。
今儿还不如不来呢。
可顾准要讨教,沈元彻还不能不拒绝。于是乎罗管事在册子上再添一笔:
世子爷对顾公子多有讨好。
沈元彻还没注意到罗管事已经看明白了,他现在就像赶紧跟顾准说院试的事儿,只是他也不知是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