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踩坐在饭桌的凳子上,看起来身量更小。他偶尔都会蹲在凳子上,不断地从自己的岛里往外拿着硬盘。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陈杰噼里啪啦的打字和小孩儿玩闹的咿咿呀呀声。
明明是有各种声音的屋子,可让人感觉异常静谧。
瓦连京扔掉手里的pad站起来,电视剧还再继续播放。他走到灶台旁拧开燃气钮,咔哒一声。陈杰和陈栗两个人的肩膀都缩了一下,连兆青都迅速的看向瓦连京的方向。
瓦连京打开砂锅舀了一勺汤喝,“说了半天不怕,结果到底是什么都不敢说出口。是……杯…杯弓蛇影??吗?这个成语用的对吗?”
没等其他人回复,屋里的拉门又被打开。
“你不如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个个都是有心里障碍的人。”俞升说着把衣服脱下堆在门口,陈陌反手拉上拉门。
怎么会没有心理障碍,他们都曾是在近似绝对零度中活下来的人。在暴风眼呼啸而过的那一刻,他们失去了应有的意识。也许曾在某一刻,除了他们身体里所组成细胞的基础粒子还在跟随着宇宙本底能量震动外,他们所有人的心脏都停止搏动。
他们在无意识的时候曾经濒临死亡,就算没有印象,可身体记得。对于自然世界的敬畏,成了刻在他们生命里的本能。
两只大狗直接在屋里甩毛,形成了一小圈儿的雪暴。两只小奶狗立刻扑了过去,一跳一跃不算灵活但足够活泼的扑着掉落的雪花儿,像是跟着享受自然的雪花儿。
“????二哥你,”兆青似乎发现什么异样的走到俞升身边儿,手心里跟着出现一个盒子。
陈陌顺手拿走兆青手里的小盒子,勾住俞升的下巴看了看。
俞升的脸侧像是擦到什么坚硬的东西,留下一块深褐色的擦痕。从寒冬进入暖和的屋子,被冻住的伤口开始融化往外渗着新鲜的血点儿。
“怎么回事儿?哥。”陈阳。
“没事儿,被一个带角的大东西拱了一下,”俞升坐下,侧头仰着脸让陈陌给他上药,伸手去够陈陌的毛衣边缘。
俞升的凉手直接钻进了他的衣服里,陈陌打了个冷战没说话,俞升顺着陈陌的左腰侧往上摸着陈陌的肋骨。
“哥被顶到了?”陈阳看俞升的动作便知道,俞升不是个部分场合随便瞎撩的人,他哥应该是受伤了。
陈阳直接伸手去拽陈陌的毛衣,他寻思得让瓦连京看一眼,还没拽开衣服他就被陈陌踢了一脚。
“滚。”陈陌眯着眼,依旧一脸的没精神。
陈阳要是有眼力见儿就不叫陈阳,“让阿京给你测测,也不看什么情况,矫情个屁。”
俞升把手从陈陌衣服里拿出来顺手拽陈陌的毛衣,“阿阳说得对,让阿京给你看看,你不是要往前走吗?”
俞升发话,陈陌便顺势把上衣给脱了。
“什么往前走?”陈杰。
“等会儿说。”俞升把陈陌脱下来的毛衣放在一边儿,让开地方让陈陌坐着。
瓦连京定睛看了看陈陌的情况,扔给俞升一瓶活络油,“没有骨裂。”
陈陌嫌弃的看了看俞升手里的活络油,伸手去拿衣服。俞升也不多话,直接挡住陈陌要穿衣服的手,往自己手里倒着活络油搓热了给陈陌化瘀。
陈陌似乎不太习惯这么小的伤还要治疗,脸色很不自然。
“上次顶着重伤能过去是幸运,能做好准备就别留隐患。今时不同往日。”俞升口中的上次被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确认。
陈陌用拇指触了触俞升的下颚线,难得的翘起嘴角,“确实不同。”
俞升脸色里一点儿紧张都没有的笑骂,“神经病。”
话少的情侣之间反而会有一种默契,对方寥寥几个字,便知道指向何处。因着相爱归途裹在一起,不依不饶的生死与共。
陈阳:“现在上路要奔着哪儿?”
兆青:“我们还有多少准备时间,”
看到陈陌并未受到大伤,陈阳和兆青同时开口。两个人撞了声音,不由得相视而笑,紧张似乎只是一两刻前的事儿。
药油已经化开,陈陌似是在回忆什么,一时之间并未回复,等到他肋下的青紫被揉成了一整片的通红,才开口,“今晚离开。”
“夜里赶路??”陈栗把知桓放进婴儿车里和柏学同处一处。
“对,尽可能往前赶吧。”陈陌。
兆青看了一下时间,此刻是下午三点,他下意识撸起袖子。
陈阳看兆青的动作都知道自己的爱人要做什么,“不着急!”他想要抓住兆青却没够着,兆青摆摆手让陈阳先和陈陌说话,直接回到了灶台前,怕是今晚的晚饭要在车里吃。
“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陈阳。
陈陌皱着眉头,“不知道。”
“????”陈阳一脸疑问,“方向呢?”
“华夏。”陈陌。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陈杰终于停止噼里啪啦的打字声音,似乎是感觉到荒唐般的抬头看向陈陌。
陈陌:“那不一样,必须…阿升。”
俞升知道陈陌腻歪多说话,“你哥的意思是必须在近似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