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希泽确实在思考,就像是为这件事苦恼,他表情让贺星渊误以为他还是把郎风月说的事放在了心上。
银发元帅的唇角抿成了一道直线,目送着郎风月离开之后,身体仍旧有些僵硬,如同一座凝固的雕像。
“元帅。”
希泽轻唤了一声,在他身前冷凝住的男人缓缓转过了头,狭长冷冽的眸子也跟着转了过来,“什么事?”
看着贺星渊故作冷淡的模样,希泽眼中的紫色微微一闪。
“那天的晚宴.....”
“我不在阳台。”
贺星渊下意识得回道,又猛地闭紧了唇,表情显得有些严肃又认真。
他在心底认真地做着辩解。
【没有进入阳台,只是站在边上。】
希泽微微勾起了唇角。“我还没有说完问题,您怎么就知道我要问什么?”
这真的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贺星渊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找回了声音,“因为你看上去很在意。”
如果不在意,怎么会在郎风月说完他去过阳台以后一直心不在焉。
他果然很怕被他发现他喜欢他的事.......
希泽摊了摊手,道。“是有一些在意,我在那里跟解程副官谈了谈心。”
“说了一些私密的话题,那些话原本我也不想给解程说,因为我不想给任何人说。只不过是喝多了管不住嘴,一时兴起就说了。”
贺星渊微微蹙紧了眉心。
“跟秘密有关的人,你也不想告诉他?”
希泽看着贺星渊的眼神有些矛盾,像是透过贺星渊在跟谁对话,又像是直接在对贺星渊说,“我想等他想知道的时候,再告诉他。”
知道希泽喜欢的是自己,听到希泽这样打算,贺星渊不禁有些怔住,有一股酥麻的电流穿过心脏。
“现在说那些也没有用了。那天有那么多监控,我的秘密还能是秘密吗?联合军的保安没准在看监视的时候就看见了。”希泽故意提起。
在贺星渊表情突变时,又非常自然地抬起了手腕,看了眼时间,温和地开了口。
“对了,解程副官刚刚苏醒,元帅大人,我想去看望一下他。”
心里一直藏着心事的贺星渊,微微上扬了一下下颌,脖颈的线条都变得立体凸出,轻“嗯”了一声。
希泽在他的默许下颔首离开了会议室。
留在原地的银发男人,伫立了一会儿,抬起了手上的光脑。
还在休养中的星长是被连环通讯流呼唤叫醒的。
他还以为人造星上又出了什么大事儿了呢,贺元帅竟然联系了他。
贺星渊对着星长下达了一个听起来有点莫名奇妙的命令。
“会议第三日宴会上的监控,交给我来检查。”
“贺元帅,宴会上发生了什么可疑的事儿需要您来调查吗?”星长有些紧张兮兮地道。
经过这一遭之后,谁能不留下一点心理阴影,尤其是星长,前半辈子没有见过几只虫族,今天一天扎进了虫族堆里,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命来,人都快疯了。
“没有。”贺星渊淡淡道。
他只是想把希泽给他告白的那一段单独拿出来留念而已,最重要的是——
“除了交给我的监控以外,其他所有监控视频全部销毁。”贺星渊低声道。
希泽是个谨慎的人。
他相信希泽绝对能干得出调视频监控,求证他到底有没有去过阳台的事。
那他还怎么瞒住希泽,他已经知道了他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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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泽一边猜着元帅会怎么处置监控,一边走近了医疗队特意安排给伤员的病房。
他看向坐在床上的那个金发青年。
解程头上绑着绷带,因为长得好看,脑袋上缠着绷带都跟带了发箍一样好看,不过因为受伤了,脸上还留有病容,所以整个人身上那种尖锐感、一定要为什么拼命的气场都散了去。
解程和王子祁瑜深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祁瑜深是看似什么都得到了,却跟什么都没得到一样,所以自己跟自己较劲,想要证明给皇后皇帝两人看。
而解程身上就是一个小人物在拼,本身什么都没有,所以一直想努力地证明给其他人看,他可以做的很好。
之前是虚荣之下地想要得到,现在看起来更单纯了一点,只是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而已。
希泽从来没有非要努力得完成什么事的想法,他只是自然而然地好像就能够做好,就是因为做起来太轻易了,所以世上的很多事都让他觉得无趣。
曾经他真的非常羡慕他们这样充满志趣儿的人生,而现在,贺星渊也给了他一个目标。
他下定决心要保护好贺星渊,不让他虫化,除此以外,其余任何可能受到的打击,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门是开的,希泽还是规规矩矩地敲了敲门。
一直坐在床上走神的解程终于意识到门外有人了,他看着希泽走进来,被子里的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一会儿盘上一会儿松开,然后往后正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