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了几岁的儿子,原主大受刺激之下,又是闹了好一阵子,搅得满城风雨,让刚被迫同她成婚的白玉京更是再受屈辱。
被强抢就算了,刚成婚一顶绿帽就从天而降,偏生他还没有和离的权利。
这样看来,白玉京后来的黑化似乎看起来顺理成章了不少。
故,小皇帝这番话可是实打实的戳人心肺。
邀请恋而不得,对她弃之如履的裴将军来参加她和强抢来的状元郎的婚宴,也的亏他能想得出来这么损的法子。
一下子成功得罪了三方人。
若两人是普通人家的姐弟,以长公主的性子,小皇帝怕是这会儿早就挨了一顿了。
但他偏偏是当朝最尊贵的天子,任长公主行事再放肆,也不可能做出暴打皇帝的这般行径。
原主只是性子直,但并非傻子。
在原则性的事上,她有着天然的直觉,不然先帝也不会这么宠爱于她。
她挑眉道:“这裴衍回不回朝和我有什么关系?便是他能赶得上,也要看我允不允许,公主的婚宴是随便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么?”
话说得很强硬,可从她那紧抿的嘴唇,泛红的眼尾,却泄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小皇帝摇着的扇子停了下来,他叹息一声,歇了与她玩笑的心思。
阿姐还是笑着时的样子,更合他心意。
“你若是真想嫁给那白玉京,我便为你操办一场最为盛大的婚宴。封地万顷,十里红妆,你会是这青龙国最受人艳羡的女子。”
微凉的手指擦过眼角,晕开一抹薄红,他道:“阿姐,是我不好,别难过了,届时我在公主府门口立个牌子,上书‘裴衍与狗不得入内’,你看如何?”
长公主原本绷着的脸这才显露出一丝笑意。
“幼稚。”
待到下定圣旨,尘埃落定之后,皇城之中便为这即将到来的大婚开始了装扮。
通过这一出,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对这长公主的受宠程度有了全新的认识。
抢当街强抢状元郎,皇上不仅没有处罚她不说,而且还为她下旨赐婚。
大赦天下,给了封地万顷不够,还下令把整个皇城之中全部挂上红绸红灯笼为公主庆贺。
听闻陪嫁的嫁妆搬空了半个国库,历朝帝后大婚都没见过如此规格,当真是姐弟情深。
待到次月二十五日,时近黄昏,从皇宫到公主府的道路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更有甚者是从皇城附近的城镇赶过来的,就只为了看一眼公主大婚的场景。
通往皇城的大路上,一行人马正缓缓行进。
为首的男子身穿墨色劲装,面容清俊,让人印象最深的是他那一双温和澄澈的双眼。
若是没见过他在战场上杀敌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他便是闻明四国的战神裴衍。
更想不到,这看起来颇为年轻的男子,年龄已近四十。
在他侧后方的一名少年身穿月白衣衫,长发在脑后束成马尾,东张西望,似乎对路过的神色匆忙的行人们颇为好奇。
少年正是裴衍在外声称是亲子的养子——裴知弦。
他驱马向前,问道:“父亲,这来往行人神色匆匆,像是正准备上皇城之中参加什么大事一样,今天难道是什么特殊日子?”
裴衍的副将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去问。
今日是那娇蛮尊贵的长公主大婚之日,而她和将军的那些事情……
都是一笔糊涂账啊!
新皇下令不让将军去参加公主的婚宴,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对上养子探究的目光,裴衍沉吟片刻,好脾气地解释道:“今日公主大婚,大概这些人都是为了赶去围观的吧。”
裴之弦不解道:“父亲身为镇国将军,竟也无法参加公主的婚宴吗?”
哪怕他没什么见识,也知道皇室大婚通常会宴请百官,地位越高便越不可能被遗漏,更何况是父亲如此之高的官职。
裴衍一时没有答话,长辈之间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皇室秘辛,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小辈。
更何况,还关乎小姑娘的清誉。
跟在后面的中年副官急得直咬牙,小将军这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着将军面无表情的样子,他连忙岔开话题:“小将军,等会儿我们就回城了,你不是一直说想看看汇聚天下名马的皇家马场是什么样子的吗?待休息两日,我便托关系带你去看上一看。”
半大的少年心思不定,被他用话题一引,立马就忘了之前的事情。
兴冲冲地道:“那一言为定!王叔你可要说到做到!”
王升松了口气,笑哈哈地应了下来。
只要别在将军面前提长公主,一切都好说。
裴衍怔怔地望着愈来愈近的皇城,在这里他都可以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一别七载,小姑娘也长成大姑娘,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
她年幼之时就已生就了一张姝色无双的倾城之貌,想必现在一定变得更加漂亮了吧。
思及皇帝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裴衍轻叹一笑。
‘长公主说不喜裴将军,故朕特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