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妄想成为晋王妃,是皇上赐婚。当时那种情况,皇上下旨,我哪里能拒绝得了?”
萧晟沉默不语,皇帝赐婚,的确不能怪她。连他都没想到,他昏迷之后,皇兄居然会做出赐婚的决定。
而皇兄之所以这么做,大概还是因为他们平时作戏太成功了。
“其次,你醒过来后,不记得之前的事。我私下跟你说了,我说了我们是假的,可你不相信啊。我说了好几次你都不信,这还能怪我吗?”
萧晟轻笑,意味不明:“说了好几次?”
对,她确实说过几次,但阴差阳错,机缘巧合,都被失去四年记忆的他,误以为是在说气话。
一想到这里,萧晟眉心就突突直跳。
十九岁的他是个傻子吗?居然会真的相信他在二十三岁那年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非要娶进门?他是那种沉迷美色的人吗?就算他突然开窍,喜欢一个人,也绝不可能性情大变高调示爱。
这么明显有内情偏偏就看不出来,还能把请求赐婚的奏折当成重要物证?
他之所以敢请求赐婚,分明就是笃定了皇帝不会答应。
这样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想不明白?
晋王甚至有几分怀疑,他十九岁时,真的有这样愚蠢吗?
知道的是失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失智了。
“因为答应了王爷,要在人前作戏。澄清的话,也就只能私下说。见王爷执意不信,我也没办法。”
“后来我就想着,只要没有夫妻之实,等王爷恢复记忆自有对策。所以当晚我就搬到永春园去住,是你让我搬回正房跟你同住,还要跟我同床。是你再三强调,说什么都不会发生,我才勉强答应的……”
沈纤纤越说胆气越足,也不似一开始那般畏惧:“甚至八月十五那天晚上,也是你先的,我推过你,推不开。我让你停下,可你根本就不理我,还亲我,不让我说话……我就那点力气,哪能挣得过你啊?事后我想着,反正都这样了,就,就随你吧。”
她这一番说辞,将自己推脱得干干净净。
事情刚发生时,她也理亏心虚。但到了这种时候,自然都挑有利于自己的说。
总不能傻乎乎地把罪责都应承下来。
其实细细分析下来,她感觉自己固然有错,可错误也着实有限。犹记得一开始,她牢记约定,一丁点想法都没有。还是后来澄清无望,破罐子破摔,然后不知不觉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萧晟哂笑,语气不明:“这么说来,都是本王的不对了?”
她是在解释,然而每一句话都在说着她无辜她被迫,错的都是他。
虽说十九岁的他实在不争气,但她这态度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沈纤纤头皮阵阵发麻,感觉方才的说辞稍微有点过了。
她讪讪一笑,试图补救:“怎么会呢?话不能说的这样绝对,我也有错。”
“哦?那你错在哪儿?”
沈纤纤冥思苦想,试探着回答:“首先,皇上赐婚的时候,我没有拼死拒婚。其次,虽然我说了五次我们是假的,你都不信。但我应该再说第六次、第七次,一直说到你相信为止的……”
萧晟冷不丁打断她的话:“哪五次?”
他怎么不记得有五次之多?还拼死拒婚,谁让她拼死拒婚了?
沈纤纤一次一次给他指出来:“你醒来的当天晚上,我就给你说了两次。被福伯打断一次,他走后我又说一次,你都不信,只一味敷衍。第二天我们去昌平侯府回门,马车上我又说了一次,你还是不信……”
她这一提,萧晟脑海中登时浮现出当时场景,一时不知该怎样评价失去四年记忆的自己。
“第四次,你给我送情诗,还问我要不要留你过夜,我又说了我们是假的……”
听到“情诗”二字,晋王太阳穴都止不住跳动,只觉一股气血往上涌,脸上一下子烫了起来,前所未有的尴尬难堪。
他失去四年记忆后,竟然真的以为他有给她送情诗的习惯,还一天一首,从不间断。
殊不知那是他心血来潮,随手写来交换香囊荷包的。
哦,荷包也只收到了一个。
他望着眼前的女子,心情格外复杂。
她每天收情诗的时候,是不是看他就像看傻子一样?
“还有第五次,我们圆房之后,第二天早上我又说了我们是假的,你还是不信。后来我才想着,反正都这样了,假的也是真的了,再澄清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萧晟面色沉沉,她是澄清五次不假,但除却最开始两次,都在特殊情境下,不怪十九岁的他先入为主,误以为是在说气话。
沈纤纤抬眸瞧着他,一双眼睛怯生生的:“我知道了,我应该多说几次的。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找到机会就不停地说,一直说到你相信为止。”
晋王沉默一会儿,深吸口气平复情绪。
良久之后,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继续。”
“什么继续?”沈纤纤有点懵。
“你的错。”萧晟神色淡淡。
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还没说到他真正想听的?
“哦。”沈纤纤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