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他也少有炼成的。
“他炼大清心丹炼了三十五年了,只成功了三次,天天喊顺应法则造化功成,炼坏了就说是法则没听见他的祈祷,我呸!我干脆住他炉子里,让他看看到底是他不行还是我不行!”
法则气哼哼地抱怨着,就听见老道开炉一看,大喜道:“哎呀!天道佑我!难道我终于开窍了?”
天道:“……”
法则:“……”
法则都快气哭了:“这跟天道有什么关系!”
天道用意识裹住法则:“好啦,这些修道之人哪个不是有事没事把法则天道挂在嘴边,你个个都计较,计较得过来么。”
这是实话,修道者追求无边大道,将它看作至高无上的路标,同时也视它为生命里无所不在的东西,高远而渺小,阔大而隐秘,尊贵而平凡,触之不及又无处不在——这样二元化的思维,才构成了这个神异壮丽的世界。
所以会有笃信神的凡人,也有相信人能成神的修道者——还有毫无包袱自食其力的天道。
法则哼哼了几下,很快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转而说起正事:“未来的佛子也找到了,等巫主将他交给佛子那个化身,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再愁了,不过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搜寻其他三个没找到的气运之子,找来找去也只找到一个,时间也有点儿问题。”
天道配合地接话:“什么问题?”
法则一五一十地道来:“这个气运之子,他存在的时间在几十年前,而且是在凡间的,我想了想,他应该是未来人主,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让他接触修真相关的事情。”
天道沉吟半晌:“如果是人主,的确是不接触这些好,天地间有大平衡,人主率千万万人,大气运加身,若再修仙问道,就脱离了‘人’的范畴,他走的人道就不稳了,盛世王朝都要被搞成短命鬼。”
想到这里,他遗憾地叹息:“说来说去,教育人主这种事,还是要邵天衡那具化身最合适嘛,现在可好,巫主不能出危楼,海皇不能上岸,鬼王不适合教小孩,另外两个仙魔根本不懂人间之事……数来数去只有一个佛子了。”
法则也跟着叹气:“佛子啊……”
“让一个不争不斗的和尚去教人主打天下,这算不算破戒?”天道颓唐发问。
法则沉默许久,诚恳道:“佛有怒目金刚之相,为了天下海晏河清,佛子的梦想是做个斗战胜佛,你觉得这个设定怎么样?”
天道闻言,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一个武僧教出一个能征善战的皇帝……好像也不是不行?至少违和感不会太重。
“佛子的化身,你要看看吗?”法则殷勤地围着天道转圈圈,“佛子也可好看啦!虽然没有头发,但是没有头发更能看出他的好看!”
不等天道应答,法则就兴奋地拉出了一个白衣人。
梵音天降,地涌莲花,身披白色袈裟的僧人眉目宁和,静立虚空之中,单掌立在胸前,另一只手负于背后握着一根通体沉郁紫红的降魔杖,身前挂一串佛珠,背后压着一枚翠玉背鱼儿。
天道凝视着佛子的脸,看了半晌没说话。
法则这回换了佛子围着转悠,骄傲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的确好看。
佛子的面容秀丽文雅,睫毛乌黑,鼻梁挺拔,嘴唇天生带着点弧度,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眉心还有一点观音痣,低眉敛目不说话的时候,简直是浑身冒着仙气,好像观音附体,神佛降世一样。
但是……天道艰难地说:“这……会不会太乖了一点?”
是的,佛子好看是好看,但是实在长得太乖巧无害了点,就像是不知世事的干净公子哥儿,与许时晰即便温文微笑也带有压迫力的气场不同,佛子是那种出身于小富之家,父母疼爱,因此绝无半点心机的小公子,日日所见都是清风朗月,见朝霞便是大晴天,见晚霞便是星月夜。
他太干净了,浑身无害,透着一股子“快来打劫啊,我很好欺负”的味道。
——这张脸,用于感化恶徒时,应该有佛陀降世的慈悲,被恶人打劫时,也会给人“他绝不敢报案”的信心。
天道又想了想不生那个乖乖软软好欺负的模样,倒吸一口冷气。
这对师徒走一起,那岂不是举着大旗咆哮“快来欺负我们啊,我们不会还手的”!
如果是这张脸,天道忽然觉得,做一个武僧真的很有必要,带着人主不能使什么术法,只能用普通的拳脚功夫,若不做武僧,岂不是静等着给人欺负!
想了想,天道还是不死心:“能改一改脸么?不用多动,就鸣雪那个风格的就很好。”
一张狠戾暴君脸,吓退匪徒不在话下,说不定还能凭着凶狠的脸反打劫。
法则高兴的圈圈一下子停住了,震惊地霍然转回来:“你不喜欢他?!”
天道迟疑着拖长了声音:“啊……”
法则据理力争:“可是佛子怎么能长成那种风格呢!他就应该像莲花一样,又干净又端庄才对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天道看着法则委屈地围着他转来转去想说服他又词穷的样子,终于还是退步了,反正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