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了声音，“我能勉强控制冰冻呼吸，但热视线会是个□□烦……林登，月球基地是安全的么。”
时隔多年，超人再度感到能力刚刚觉醒时的恐惧。世界是纸与玻璃，会被他的怪力碾作粉尘。他缓了口气，继而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
AI父亲提到的一组词汇飞速擦过超人的脑海。魔法。超人想到了先知，那个面部模糊的诡谲身影、漠然无情而又高高在上的看客……这会和祂有关吗？
格拉——
超人不慎在氪星金属合金的椅子上留下了手印，而林登的嗓音传来，仿佛隔着厚厚的水体。
“……冷静，吾爱，深呼吸。”他的男友说，“深呼吸。你应该能发现你情绪的不稳，这是Omega生理期的特殊情况，但你不是那些天生的Omega。你只是被射线影响了。察觉它，控制它，你可以的。”
对方的语气很平静，克拉克觉得自己也跟着平静了起来。如对方所说的那样，他站起身，调整着呼吸，尝试着控制躯体内部蔓延开来的烈火与——
热流。
克拉克的脸倏地涨成了通红，当即一屁股坐了回去。某种糟糕的濡湿感觉从与座椅相接触的部位涌起，与此同时，砰地一声，他手里的廉价手机炸.成了电路板与飞溅的玻璃。
——我才用了不到一个月！
克拉克在心中大声哀嚎，而熟悉的电磁干扰声在耳畔响起、转瞬即逝。
林登伴着一团光焰出现在他面前。克拉克悄悄松口气，接着悄悄并紧了腿。灰眸的青年没有多说什么，径自扳过他的下巴。一股像金属又像森林的气息摄住他，克拉克情不自禁抽了抽鼻子。他伸手环过男友的上臂。
“你用了香水？真好闻。”
他的手往上移，固住了林登的肩，把对方拖进一个拥抱里，顺便尝试把脸埋进男友的颈窝。但林登反扣住了他的手。
“克拉克，你现在是Omega状态。”
“什么Omega状态？”克拉克茫然地发问。从男友进入飞船的那刻起，他的一部分思绪便像逸散那般绕到了对方身上。眼下，林登的一举一动宛如自带了吉米给照片做后期时添的柔光——当然啦，林登自己也能打光。
那把熟悉的嗓音分外好听，那张熟悉的面孔分外英俊，还有他周身的气味——反正他们早就确定了关系。克拉克高高兴兴地往男友身上蹭去，顺手扯出了林登的衬衫下摆。
“你，想不想——”
“——随时乐意，吾爱，但现在你不大清醒。你能描述出我的气味吗。”
林登尽可能平稳地打断了克拉克。他能清晰地闻见记者先生身上气息的改变，先前是草木调的清新，而今则是带点儿薄荷气与橙花味的甜香。如果有需要他还能让自己看见这些俗称信息素的分子是如何拢向他的，但没必要。
几天前大都会的类魔高塔处，他将达克赛德击向超人的Omega射线改写成了同名之下最好的那个结果，于是超人只摇晃了一下便投入了战斗……让他一度以为它变成了一道无害的、仅仅以Omega命名的辐射红光，万万没想到，竟然是ABO世界观的Omega。
好在从他释放的能量总和逆推，这种改写应该是临时的，即使叠上Omega的特殊期，最迟今晚便能结束。
前提是他们不随便滚在某个平面上。
——喀。
氪星人自由的那只手解开了他的皮带扣，林登只好去逮它。而克拉克冲他现出一个晕乎乎的笑容，鼻翼翕动、嗅闻着空气。
“总之是好闻的味道。”记者先生含混地回答，蒙了一层水汽的蓝眼睛热烈地望着他。紧跟着这家伙飘起些许、重重沉进他怀里。本就松松系着的浴袍被这下动作松开了，氪星人像树懒一样把双手双脚挂在了他身上，脸还不老实地在他颈窝处蹭来蹭去。
“来吧。”克拉克冲他的脖子吐气，语气正直得像在采访。“我请了一天假。”
林登费了意志力才没把男友直接按在桌子上或者干脆不按在桌子上。
“一天不够。”
“……嗯唔。”
克拉克逸出一声鼻音。林登怀疑对方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感到怀抱一沉，氪星人彻底放松下来，把重心全压在了他身上。在过去几天，这代表“随便你怎样”的默许信号……
——幸好老子不是普通人。
林登坚强而又冷酷地把投怀送抱的氪星人揭下来。鉴于他中途没控制住回应了记者先生的索吻，这过程花费了大约两分钟。他用对方的浴袍系带勉强把氪星人限制在了椅子上，而后一个闪现拉开了距离。
克拉克的胳膊捞了个空。
“……嗯？”
氪星人在空气中摸索了一下，发出一声不满的单音节，蓝眼睛睁开，困惑地扫向林登，弥漫室内的甜香气里晕开了些许迷惘。林登喘着粗气，尝试着在空气里施加安抚的信号。他们各自呼吸不稳地沉默对视了近三十秒。随即，氪星人抖了一下，整个人如梦初醒般僵住，嫣红迅速往耳垂与脖颈下蔓延。
“……拉奥。”克拉克呆呆地说，“我刚刚似乎理解了气味的语言……这是Omega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