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利弊的。”
一个侧写师固然珍贵,可若是侧写师的思想出现了问题,那是比普通的警员杀伤力和影响力都要大很多的。姚飞虽然有才华,但是对于警局来说,他是个不稳定的因素。一个没有了警魂的警察,留在内部反而是一件危险的事。
苏回道:“那时候谭局也咨询过我的意见,我综合了姚飞之前的几份侧写,指出了一些错误之处,写了一份分析报告。大概姚飞看来,正是这份报告让他彻底离开了警队吧。”
陆俊迟有些想明白了,如果月光觉得自己是遭人陷害的,他肯定会觉得苏回也是同谋,在最后的时候落井下石,无怪乎他离职的时候,会对邢云海留下那样的话。
陆俊迟问:“你觉得他会帮助我们吗?”
苏回睁开双眼凝望着窗外城市的夜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他并不觉得他和月光到现在还是敌对的关系,他们更像是两个曾经共事的同事,只要有了共同的目标就会走到一起,他看的出来,月光喜欢破解那些案子,能够化解很多难题,也许他们能够达成新的合作。
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如果能够找到月光,那将会大大缩短破案所需的时间。
和陆俊迟交谈着,苏回又想起了姚飞。
在总局的时候,诗人和月光经常是王不见王的,他们只有在讨论问题的时候,才会互相交流,两个人之间绝不多说一句废话。
苏回很难形容月光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看起来有点懒散,可是骨子里极其认真,甚至喜欢钻牛角尖。他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唯一的喜好就是争抢好胜,他对犯罪有种敏锐。
在进行侧写分析时,苏回像是一个在外部的观察者,他把自己放在黑白的交界线上。
他可以更多的了解到那些黑暗,读懂它,却努力让自己不偏向一方。
月光却和他完全不同,他是贴近黑暗的,他是在用犯罪者心理,甚至是代入凶手,来进行侧写。
所以他的答案总会透露出那么一点阴暗,残忍,偏执,疯狂。
他就像是月夜之中的狼人,平时看起来是个完整的人,可是有时候却可以幻化成为野兽,轻易可以走入兽群之中。
正是因为这一点,总局里的人们更为惧怕他。
人们听着他的推理的时候,一边点头赞扬,一边提防着,好像他也会随时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而月光是高傲的,他不会求任何人,甚至并不把那些领导们放在眼里。
他的目光里只有那些坏人。
他疯狂地想要抓住他们。
可是他的这种举动并不像是惩恶扬善,更像是异类的自相残杀。
有一次,苏回听到金副局在和李秘书说着话,那时候他断断续续的听到的是……
“怎么又递交了这个案子?他不知道这个案子是已经结案绝对不会重查的吗?”
“直接填了打回就是了,往好里想,我们不用重新审核,浪费时间。”
“他之前就只听于烟的话,把我们都不放在眼里……”
“毕竟是于烟教出来的徒弟嘛。”
“什么徒弟,根本就是于烟以前养着的狼崽子……现在于烟死了,脱了缰了……”
苏回从他们身后默不作声走过,他知道金副局长说的人是月光。
月光从来只听于烟的话,他对那位老师恭敬,顺从,却从来不肯正眼看那些领导。
也正是因为月光,总局很多人对行为分析和心理侧写保持着怀疑乃至敌对的态度。
苏回觉得,他身为侧写师,精通犯罪心理,却有时候看不准身边的人。当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远的时候,他能够完成精准的侧写。
可是当这个人过于临近了,掺入感情因素,他就无法得出结论。
比如,他一直不知道,最后那一案的时候,月光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还是受人陷害。
在当年的那个案件上,月光一直是在矢口否认的,可是警方见过的狡猾的,会说谎的犯罪分子太多了。他也许就像是狼来了那个故事里的孩子。
平时的作为古怪,以至于真正发生了事情,人们不相信他。
有没有可能在某一两个瞬间,月光黑化了,他真的把那个女孩当做他的筹码。
又或者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他巧合出现在了周围,巧合没有在事发前救下女孩。
这件事可能只有姚飞自己知道了。
陆俊迟的车停在一处民宅的楼下,两个人下了车,陆俊迟抬起头来看了看苏回给他报的那个地址,开口道:“灯是黑着的。”
很有可能,月光没有在家,或者是他早就已经搬家。
苏回握紧了手杖道:“上楼看看吧。”
那是老式的民居,隔音并不太好,走在楼道里会有一种轻轻的回响,两个人走上四楼,门关着,陆俊迟先是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然后他重重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可能是不在……你还记得他的手机号码之类的吗?”陆俊迟问。
苏回摇了摇头,这个地址他都是偶然记下来的。
正在这时候,对门忽然开了。门里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