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珍这会儿是既感动,又非常吃惊,她男人今天怎么了?
咋一而再,再而三得要帮她干活,他平常可是有多远躲多远,从不会自己向她提出要自己去烧水。
杨东岳看出林秋珍眼中的异样,顿时心里一咯噔,他没有记忆,完全是靠自己的本能和判断行事。
估摸他和原身的性格相差甚远,这才半天,林秋珍就感觉他很奇怪,不行,他得赶紧找个借口,不能让林秋珍怀疑他,要不然这以后的漏洞越来越多,就没法解释。
“我这不是要留下来吗?那我帮你干点活又算啥大事。再说咱们是夫妻,还有我这脑袋也不知道咋的,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到现在都还有些头疼。”杨东岳讲完,还扶了扶前额。
林秋珍听了,十分着急,忙上前细细查看:“东岳,那你那会儿还骗我说没事,要不咱上镇医院走一趟,让医生给你好好看看?”
老大和老二,老三也有些紧张地围着杨东岳转圈圈,他们可不希望自己亲爸出点什么事儿。
“不用,没啥大事,真的就是头疼,大概我掉进水沟的时候,把脑子给摔得稍微不好使,有后遗症,不过我以前听人家说,这种病很快就会好,短的话三个月,长的话,一两年。”杨东岳编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还有为了能让林秋珍打消带他去医院的念头,他又补了几句:“而且咱家没钱,去什么医院,这老二,老三眼看着过一两年就要跟他们哥哥一样去上学,到时不得多花钱,咱们现在能省则省,我这毛病也不大影响日常生活,就是记性不好,认不了几个熟人。”
“真的?”林秋珍略有狐疑,但总体来说,她还是被他给忽悠住了,笑道:“你记性不好,认不了几个熟人又有啥?大不了你抽空跟我出去溜达几圈,认认脸。”反正他男人见了村里人,也不咋打招呼,那他记不得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杨东岳是真没想到林秋珍这么快就解决了他心中的一大难题,难免激动地连声答应。
三个孩子却有些忧心忡忡,他们就说杨东岳为啥突然对他们那么好,原来他们亲爸脑子出问题了,还不认人,该不会和村子里的那个傻旺一样,越变越呆,然后疯起来连自己都咬。
杨东岳被三个孩子担忧又怜悯的眼神,给瞧得心里一虚,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咳……咳咳……”杨东岳一边捂着嘴,一边使劲挥动扇子,企图把那些要钻入他鼻子里的浓烟,全部赶走,可惜他还是被呛得难以忍受。
真挫败,他连烧火这种事儿都不会干,甚至将自己熏得泪流满面,快要呛死在这里。
“爸,我们来吧!你歇着。”老大和老二从未看见杨东岳干过烧火这种活计,就知道他第一次会呛得把肺都咳出来,他们就不放心的跟在杨东岳身后,果然,现在这一画面,正好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杨东岳不好意思地将扇子递给老大,接着迅速起身,将烧火的位置让给他们。
他不是逞强的主儿,再让他一直待在灶前,弄不好这满屋子都是呛人的白烟,到时就要连累老大和老二跟他一起被熏,他才没那么缺德,还是找机会慢慢上手。
热水烧好了,林秋珍本来想让杨东岳先洗,杨东岳没有答应,这热水就是烧给三个孩子的,他要是用了,他们洗什么?
他又不蠢,他刚才分明从林秋桂话中听到了柴禾的重要性,知道这上山砍柴不是一件容易事,他烧火的时候,也去瞧了一眼堆在灶房外的那些柴禾,确实没剩几根,他又怎能厚颜无耻得去抢孩子的洗澡水。
他用冷水洗洗就得了,倒是委屈林秋珍,她一个女人用冷水洗澡肯定不行。
林秋珍知道他这点担忧后,满不在乎道:“这有啥?我去隔壁秦婶那借一捆柴,改天还给她。”
这下杨东岳没什么好愁得了,老老实实关上房门,洗了一个冷水澡。
“爸,香不香?”兰子被林秋珍洗好热水澡,抱上床,她就缠着杨东岳,把整个小身子都压在杨东岳的胸膛上,抬头,疑惑又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林秋珍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打趣道:“兰子,你怎么每次洗好澡都要问这个,你是不是又把臭臭拉在身上了。”
“没有,没有……”兰子抗议地重复了几遍,回头又坚定的看着杨东岳,似乎非要让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杨东岳双手抱着兰子,往上颠了颠,回答:“香,兰子最香了。”
“嗷嗷嗷……”兰子高兴地直攥拳。
林秋珍以为杨东岳这次不会哄兰子,没想到他跟以前真不一样,对兰子都开始渐渐上心。
让她越发相信杨东岳的说辞,认为他脑子真受了什么影响,不会像近几个月那样,对她和孩子有怨气,以为他们是他的拖油瓶,耽误他回城。
杨东岳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但架不住兰子实在是太懂事,太好哄,他都不用费什么心,兰子就听他的话,乖乖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得慢慢进入梦乡。
林秋珍比杨东岳睡得晚,她专门等杨东岳睡着了,没察觉到任何动静,她才敢入睡,否则她又怕他半夜起身,跑到外面,万一再摔一跤,掉进水沟,没人看见,该咋办?
杨东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