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婉儿是真的很生气, 也很窝火。
想当初还在姜家村的时候,姜菱虽然也很嚣张,却没有这般的跋/扈。而今再度对上, 田婉儿能明显的感觉到, 姜菱变了, 变得更有底气,也变得更加强大了。
这一事实让田婉儿难以接受, 也难以承受。当年的姜菱对于她来说就很是难缠, 犹如一块硬/骨头, 任凭她怎么啃都没能啃下来。现如今的姜菱, 对田婉儿而言无疑就更加难以攻克了。
前两日田婉儿姑且还抱着姜菱很快就会嫁出去,再也没办法成为她前进路上的障碍。可田婉儿很快就尤为悲哀的发现,哪怕姜菱嫁了人, 只怕还是会处处刁难她。
此刻就是如此。齐澜就在一旁看着在啊,姜菱非但没有收敛自己的恶行,反而越发的变本加厉。由此就足可见,姜菱是有恃无恐的。
偏偏齐澜就真的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不说的任由姜菱肆意欺负人, 着实让田婉儿心里不舒服。
如若齐澜真是个软柿子, 倒也罢了。可田婉儿被齐澜瞪过好几次,她敢保证, 齐澜很厉害, 绝非懦/弱/无能的男人。而这般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强大男人,是护着她的死对头姜菱的!
眼见田婉儿的手扬起来, 姜菱撇撇嘴,连躲都懒得躲了。
与此同时,齐澜冷下脸, 一如田婉儿所愿的瞪向了她。
田婉儿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莫名就很想嚎啕大哭。
齐澜是瞎子吗?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刚刚姜菱的话说的有多难听,齐澜一个字也没听见吗?她不过是小小惩戒一下姜菱,不也是在教导姜菱好好做人,不要仗势欺人?
凭什么齐澜就威慑她啊!凭什么她就活该被姜菱怼着骂却不能还口、不能反击啊?凭什么……凭什么姜菱就这般的好命,以前有姜老太太和姜三海护着,而今又多了一个齐澜啊?
田婉儿从未有哪一刻像这一瞬间感到悲哀和绝望。这个世道真的太太太不公平了。前世她就受了那么多的苦和罪,这一世明明她都已经很努力在改正错误,想要将自己的人生扳回正轨。可姜菱就是不给她这个机会。每一次,每一次她眼看着就要成功,姜菱就会突然跳出来坏她的好事,逼得她一退再退,直至走上绝路……
就因为姜菱也跟她一样有前世的记忆?那为什么她就活该继续受苦受罪,姜菱却能活的更好?她到底哪里不如姜菱了?姜菱的心眼那么坏,又总是欺负人、羞辱人。这个世道真的还有公道而言吗?
姜菱并不知道田婉儿心里的极度悲愤。说心里话,她自己也觉得挺无趣的。每次跟田婉儿对上都是这样的结果,她也很烦。可不管她说的多么难听,下一次田婉儿依然会乐此不疲的出现在他们姜家人的面前,死皮赖脸的非要再度嫁进姜家。
姜菱是没可能跟姜家脱离关系的。哪怕她日后真的出嫁,也不可能对姜家人不管不顾。姜家上到姜老爷子和姜老太太,下到姜大壮几个小的,这几年谁不是凡事以她为先,处处都随着她的心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姜菱虽然不是多么善良的人士,可谁对她好,她一贯记得清清楚楚,也时刻记得报恩。相对应的,田婉儿这个对姜家而言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姜菱是一定要铲除的。
长叹一口气,姜菱瞥了一眼田婉儿,语气委实淡漠:“田婉儿,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咱们彼此放过彼此吧!你而今在郡山县过的也不错,又有自己的铺子,卖糖果的生意还红红火火,实在没必要一味来跟我们姜家过不去。今日在此姑且当个了断,就这样一别两宽,祝好。”
“好什么好?我真要过的好,我能死乞白赖的求到你面前?你真当我的心不会痛,每次被你羞辱的体无全肤下次还要再接再厉?我就活该挨骂吗?我就很想被你欺负吗?”田婉儿忽然就爆/发了,扯开嗓子嚎了起来,“我要不是被迫无奈,走投无路,我能由着你这般羞/辱却骂不还口?我要不是大半夜里被人闯进屋子吓得连觉都睡不着,我……我不活了我……”
田婉儿到底还是把对于她来说最难堪的遭遇说了出来。刚一说完,她就捂着脸蹲在了地上,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姜菱愣了愣。什么什么?她没有听错吧?田婉儿的意思是大半夜里被人欺负了?这个就……
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齐澜,姜菱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报官。”田婉儿的控诉,齐澜听见了。但是,这事跟姜家有什么关系?被人欺负了就去报官,官府自然有人会为田婉儿主持公道。姜菱亦或者姜三海,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柔弱姑娘、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文弱学子,在这件事上根本帮不上田婉儿。
对哦!被齐澜这么一提醒,姜菱点点头,转而看着蹲在地上的田婉儿:“你要是不知道官府在哪里,我帮你指个方向?”
姜菱此话一出,田婉儿的哭声越发的凄厉,实在刺耳。
姜菱被吓了一跳,拉着齐澜连退好几步。
得,该说的她已经说完,田婉儿不愿意听从这个建议她也没办法。至于更多的,姜菱帮不上忙,也分不出同情心和怜悯心。
总不能因着田婉儿不想报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