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永寿宫贵妃受伤啦!!!”
“打从福瑞公主出生后,就圣宠不断,俨然后宫第一人的贵妃娘娘啊。为给小公主做一道窝丝饼,生生把自己那纤白修长,曾被万岁爷夸了又夸的玉手给烫了?”
“啧,那惨叫声大的,附近翊坤、储秀两宫都听得真真的……”
能叫素来刚强,连生小公主时都没哼哼几声的贵妃如此,定是伤得不轻。
这推论一出,众人可就兴奋了。
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要往永寿宫,生怕慢了一丝半点儿,再错过了鉴证奇迹或者戳破牛皮的大场面!
前头十一阿哥病重,宜妃哭啼啼求福瑞公主出手。结果小丫头虔诚祈祷一昼夜,还真从鬼门关前把人给生生拉回来了什么的……
就神乎其神的,听得众人大奇,心里齐向往之。
偏生贵妃对小公主保护得极好,等闲没人近得了身,更别提从懵懵懂懂的小人儿嘴里套出点甚。宜妃前头三缄其口,这会儿更被禁足。
万岁爷又下了封口令……
昨儿一众高位妃嫔往慈宁宫请安,就被太皇太后好一番耳提面命。回来承乾宫皇贵妃娘娘便发了雌威,将各宫低位分无缘给太皇太后请安的庶妃、答应、贵人等召集在一起又警告了一波儿。
太皇太后、万岁爷、皇贵妃……
三重警告,足够吓得众人战战兢兢。与恐惧并行的,还有越压抑就越浓重的好奇心、求知欲。
贵妃娘娘这一受伤,旁观谜底的机会可不就来了?
梦想热闹的似乎看到了瓜田,嫉妒日久的瞬间找到快乐源泉。那些想烧贵妃这个热灶好久了,但苦于没有机会的,也终于看见希望。于是,各种药材成药地备起来,永寿宫求真/吃瓜或者投诚走起!
比浩浩荡荡妃嫔大军先到的,是下了朝的康熙。
为防小公主舍不得额娘受苦,再祈祷一次什么的……康熙也是特别的龙行虎步了,差点儿累掉了梁九功半条老命,才终于艰难跟上。
永寿宫小厨房,从未受过这般苦楚的贵妃娘娘登时就掉了泪儿。吓得胤俄小跑着往她这边来:“额娘,额娘您忍一忍,儿子这就着人给您传太医!”
瑚图灵阿的大眼睛里则装满了小泪花儿:“额娘不怕,福福给您……”
呼呼,呼呼就不疼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贵妃厉声阻止:“不许!不许祈祷!”
见一双儿女皆被吓得一激灵,愣愣地看过来。贵妃忙忍痛把弯腰,让自己的视线与两小一平,特别严肃认真地说道:“额娘无事,胤俄跟福福不用担心。也不用叫太医,等会儿敷点咱们宫里常备的烫伤药膏便是。”
“可……”
“没甚可不可的,难道你们连额娘都不信?”贵妃故意板脸,吓得两小只齐齐摇头。
她这才重露出笑脸:“这才是额娘的好阿哥、好公主呢!乖福福记住了哦,以后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随意祈祷。额娘不知道你这能力是怎么来的,有什么禁忌。但是额娘知道,终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一动不动、小脸苍白地躺在床上了!”
那五天实在过于煎熬,贵妃只想一想便心有余悸。
生怕小女儿年幼不知道轻重,心肠又水一般地柔软。随便谁哭一哭,求一求,便连自身安危都不顾了。贵妃娘娘是想起来就嘱咐嘱咐她,恨不得把不许再给任何人祈祷这句话挂在嘴边上。
饶是这会儿,她手上钻心的疼,搞不好就得留疤也概莫能外。
这纯然一片的慈母心啊,可把小公主给感动的呀!
眼泪刷地一下子就滑落了眼眶:“可福福想让额娘快点儿好。哇哇哇,额娘,额娘都是为了福福啊!”
等康熙到的时候,就看贵妃脏兮兮煞白着脸地努力安慰小公主:“不是,不是福福的错。是额娘,额娘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擅长厨艺。想给你们小哥俩做点早膳都不行,额娘真是太无用了……”
几句话说得小公主跳脚:“才,才不是呢,额娘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额娘!!!”
“嗯嗯!”小捧哏胤俄也用力点头:“最好最好,再没有比额娘更好的额娘了。”
衣裙上点点灰印,发丝凌乱,脸儿被抹成花猫样儿的贵妃娘娘欣然而笑,水盈盈的桃花眼亮得胜过冬日暖阳。看得康熙颇有些失神,只觉得这样的贵妃最迷人。
远胜过以美貌闻名后宫,频频惹诸妃吃味儿的庶妃卫氏。
就没想到自己这副尊荣都能入了帝王眼的贵妃:……
俏脸如火烧似的,腾地红了起来:“皇上万金之躯,怎还屈尊来了这膳房下处?也是妾这几日疏懒,未曾好生约束宫人之过。”
康熙见她实在窘迫,遂也不拆穿。
只笑道:“哪是爱妃之过?分明是朕闻听你受伤后,心中挂怀,紧赶慢赶地过来。说是爱妃手烫坏了,快朕看看严不严重?传了太医没有?”
这一问,贵妃娘娘的脸可就更红了:“不,不打紧了!”
虽则最开始的时候,真疼到她泪雨滂沱,恨不得削掉那只手。可挺过那最初的一阵后,她还真不觉得如何了?
贵妃诧异,抬起自己光顾着安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