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贾长宏进屋就问。
“大哥,人是醒了,但是说不了话,快点儿送医院吧。”小宝娘又是掐人中,又是喊的,好歹把贾长发叫过来了,只是眼睛死死的闭着,说不话。
“好,好,好,你赶紧跟他穿衣裳,我去发动车去。”说完就又往生产队跑,拖拉机是集体财产,停在生产队的车棚子里呢!
折折腾腾的送到镇里的卫生所,那些个草头大夫一看这样儿的,都不敢上手治,让直接往县里送。贾长宏借了电话直接打到县|政府,好在大宝还没下班,放在电话就往县医院跑,找大夫,提前做准备。
又折腾到县医院,到底是晚了,救是救过来了,可是肺子里呛了血,要落下病根儿,往后都不能出大力了。再有个好歹,就是肺腔积水,再往后就有病变的危险了。
“你说说你呀,气性这么大干什么呢?这万一有个好歹的,你扔下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整?啊?你都还没有完成任务呢,就这么走了,你也能闭上眼?”小宝娘在病床前伺候贾长发,哭得不行不行的。
“娘,别说了,爹才刚好点儿。”大宝也在边儿上呢,就劝他娘,不让说,怕他爹听了病情再有反复。
“不说,不说。”小宝娘也反应过来了,就停了嘴,擦眼泪。
“哎……没事儿,我就是一口气儿没上来,又睡养了,呛住了。这些年,咱事儿没经着过,不至于的。”贾长发叹气,他也没想到会遭了这么一回罪。小宝不争气,他是又伤心又失望,心里觉得没奔头,可也不至于就气得要死要活,他还有几个争气的孩子呢!就是不该带着气睡觉。
“那就好,爹,凡事儿咱都得往开了想,哈。”大宝又劝了一句。
“你给小宝办的那个民办老师的事儿,给玉敏吧!他不去了。”贾长发又吩咐大宝。
“怎么了,这是?”光顾着着急了,大宝还不知道贾长发是怎么犯的病呢!
“小宝不愿意当老师,我看他也不是那块料,还是让他下地干活吧。等我出了院,往矿山那边去,给他找个媳妇儿,就这么地吧!”贾长发已经对宝玉没什么要求了,就在家老老实实的种地得了,也饿不死他。他以后不能干重活儿了,家里只依靠小宝娘一个人也是不行。
“哎,行,都听您的。”大宝收到了来自小宝娘的眼神提示,也就没再问,全听老爹安排了。
贾长发说的玉敏,就是他媳妇儿王玉凤的妹妹,也是今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这几天他正琢磨着要给安排到酒厂去工作呢,已经说得差不多,年后就要上班了。当民办老师当然是更好的机会了!
贾长宏在贾长发救过来之后就回家去了。家里没有电话,家里人都还等着信儿呢,他是怕老太太惦记。回去把拖拉机送回去,转天儿再骑自行车带老太太过来。
宝玉连病房都没敢进,一直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呢,病房里的说话声儿他都能听到,这会儿他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连他爹说要让他在家种地,给他说媳妇儿,也不敢吱声儿的听着。这要放在以往,他早冲过去,反对包办婚姻了……
贾长发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就出院了,剩下的就是养了。
大宝让父母去他家里住,楼上有暖气,不用每天烧炉子,特别是点火的时候,烟气特别重,本来就是肺上的病,怕熏。
贾长发两口子不愿意去,就那么个五十多平儿的筒子楼,说是两室一厅,实际上就是两个室,还是把两个单元拼一起组出来的,这都是领导待映衬了!家里两个孩子。喜儿在县里上学,也住在他家里,再加上老太太来医院看过儿子之后,又让孙子和孙媳妇儿跟接过去住了,还哪有地方给他们老两口住。
还是王玉凤在贾长发出院那天,直接把老两口的行李给搬回了家里,老两口没办法,只能跟着去。八口人,挤在五十多平的小屋子里,大宝两口子带着俩孩子住里屋,老太太住客厅的沙发拆开搭起来的小床,贾长发两口子住在外屋里,喜儿去学校跟同学挤宿舍去了。
宝玉可没有管他,本来贾大姑说让他去家里住,大姑家的孩子都工作了,大姑父调到外地的市里上班,一周才能回家一次,就大姑自己一个人在家。但是宝玉把他爹气得生了这么大的病,没脸面留在城里,也怕他爹见到他再生气,就自己回了三棵树屯儿。
还是大伯娘看他一个人在家里住,饭也不会做,顿顿只能干噎粘豆包儿,连个菜都没有,看着可怜,才叫了他每天过去吃饭。平常他就一个人在家,冬天的房子,常时间不生火就冻住了,他得每天烧炉子烧炕,刚开始的时候,连火都点不明白,好几回都给呛个半死,才算是学会点火烧炉子了。
没事儿的时候,他就看书,其实书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在发呆。在想他到底错在哪了,也在害怕,怕老爹老娘回来之后,他在家里如何自处。
想了几天之后,似乎是想明白了。开始干活儿,给家里了牲口圈出粪,这些活儿他以前是不肯干的。出完了粪,又开始劈木头,他们家房前屋后都种着树,几百棵,又不让卖,每年冬天都得阀上几棵不成才的,砍成木条儿,留着点炉子用。
木头也劈完了,他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