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儿子奉劝母亲一句,您和应氏怎么闹都好,但别拿孩子当利器。”
彭安侯夫人看着玉臻,伤心道:“你竟是这样看我的,我这个母亲在你心里就这样不堪?”
玉臻道:“都说家和万事兴,您和应氏三天两头的就要闹一次,您看看这个家还像家吗。既然不喜欢她,当初何必非要逼着我娶她。”说完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这说来说去,他还是在怪她当初拆散了他和王檀逼着他娶了应氏,所以现在应氏欺不孝她的事,他一应无动于衷。
彭安侯夫人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不由悲从中来。
这是她进门十几年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她对他倾注着所有的爱和期望。从他一出生开始,她无不希望着他快点长大,快点长成一个顶天立地让她骄傲,让她可以依靠的儿子。
而如今,他终于长大了,如她所期望的那样,长成了一个稳重沉着有出息的人,可是她发现,这个儿子离她好像越来越远了,她甚至记不得,这个儿子上一次陪她吃饭是什么时候。
她突然后悔让他娶了应氏,倘若他没有娶应氏,她们没有常常吵闹得让儿子厌烦,他们母子间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她甚至想,或许当初让他娶了王檀那姑娘也是好的。但这个想法一出来,很快又被她否决掉了。当初就因为不同意他们的亲事,儿子就怨了她这么久,倘若她真的进门,撺掇着儿子疏远她这个母亲,还哪里能有她的日子过。
她虽然后悔让应氏做了儿媳妇,但王檀同样不是良配,她后悔的是,没有找一个更加温顺恭从心存孝道的女子来做儿媳妇。
玉臻出了彭安侯夫人的院子,看着眼前分开的两条青石铺就的小路,突然停下脚步犹豫不前。
他本是想去应氏的院子看看敏哥儿的,但想到刚刚应氏气焰嚣张的样子,他突然又不想去了。
他在院子前面驻足想了一会,突然转身从另外一条小路往府外的方向去了。
应氏的院里,应氏听到玉臻从彭安侯夫人的院子里出来后就直接出了府,气得直接将手直接拍在了桌子上,怒道:“可真是个男人,出了这样的事,不说来安抚我这个妻子,连被吓到的儿子也不要了,也不知道外面的哪条狐狸精在招手。”
一个麼麼连忙上前去劝她道:“少奶奶,您别生气,或许少爷是有什么急事,等他回来就来您这了。”
应氏气道:“他能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不过是心里没我们,所以连来看一眼都嫌烦罢了。”说到这里,她不由心中难过,眼里不由自主就有了些湿润。只是她到底要强要面子,不肯让丫鬟看到自己的软弱,便拼命将眼泪忍了下来。
过了会,应氏又问道:“敏哥儿呢,睡了吗?”
麼麼道:“哭了一会,按您的吩咐,林娘喂他喝了一碗压惊茶,不久便睡了。”
应氏点了点头,然后便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麼麼见她面上颓丧,不由劝道:“少奶奶,无论如何,您千万别丧气才是,小少爷还要靠您呢。您也知道,偏院那位可也是怀孕了,她又得少爷宠爱,万一生个儿子来,可是我们小少爷好大一个威胁。”
应氏不在意的道:“那一位不过是个替代品,不足为惧,就算生的是儿子又如何,难道还能翻过我的手心去。”话虽这样说,但想到儿子,到底是收起了失落。
等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因为男主人不常踏入而显得有些冷清的院子,又不由有些悲从心来。
当初是她因为仰慕玉臻的才华,所以明知道他和王家那位八小姐准备定亲,却仍是撺掇着父亲母亲帮她抢过来。父亲母亲因为看重他的才识,也愿意成全她的痴想。
她自小得宠,应家有势,几乎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她又好强,从小到大什么都只要最好的,所以夫婿也想要最优秀的。当初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但她以为凭她的能力,加上应家的权势,一定会让玉臻的心里有她的。
知道今天她才明白,这世上总有她得不到的东西,譬如人心,他连宁愿看着一个替代品都不愿意试着喜欢她。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她念念不忘。
她以前以为可以用应家的权势让他就范,所以让父兄在他的仕途上干涉手脚,希望他看在岳家能给他助力的份上会亲近于她,但没想到的事,这反而将他跟应家离得越来越远。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亲近应家依靠应家。
他高中状元之后,宁愿走通年阁老的路子依附在年阁老的门下,也不愿意接受应家的帮助。他甚至不想想,年阁老自己有儿子有孙子,会真心帮他多少,哪里会有应家的帮助来得便宜。
早知他的心长得这么硬,她当初便不该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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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臻骑着马出了府,有些百无聊赖的在城外逛了一圈,又在马上坐了一会,看着路上形形□□的人,接着突然策马回了城里,直接去了王家。
他和王家的关系虽然疏远了,但跟王锦泓因为是同科又有同窗之谊,关系还算亲近。
门上的小厮进去通报,很快便出来引了他进去。他走进院子时,一眼便看到王锦泓站在书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