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下了马车,进了垂花门,正准备往白氏的丹栖院走去。
她已经知晓昨天在继远侯府发生的事情了,她一边走一边不由吐槽白氏真的够蠢,迷明明是两手的好牌,但偏偏就能被她打成这副糟糕模样。
只是进了垂花门后没走几步路,接着便看到王檀带着两个丫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正看着她微微的笑。
黄夫人的脚步不由顿了顿,眼神沉了沉,但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迎了上去,开口道:“巧的很,外甥媳妇,竟然在这里碰上你。”
王檀弯了弯嘴角,道:“不算巧,我可是特意来迎十姨母的。一直想请十姨母喝杯茶,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我亲自来请十姨母,还请姨母要赏脸。”说完对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使了使眼色,两个丫鬟便会意的走过去,一人一边站在黄夫人的两边,做出请的姿势,道:“夫人请。”
黄夫人看着这阵势,哪里是请,根本就是挟持。她也很上道,知道在人家的地盘上,怎么都干不过人家,便也笑了笑,道:“正好,我也想和外甥媳妇喝喝茶呢。”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
到了景澜院,王檀和黄夫人一人一边的坐在花厅的椅子上。屋子里并没有其他的下人守着,唯有的是青色的幔帘将屋子衬得像夜一样静。
丫鬟上了茶来,接着又拿着托盘出去了,顺带还关上了房间的门。当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时,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的黄夫人像是被小小的惊了一下。接着她看着空荡荡只有她们两个的花厅,安静得仿佛像是晚上。她的眼皮不由跟着跳了跳,她总觉得仿佛将有事情要发生。
王檀端起茶碗,轻轻的拂着水面上的茶叶,然后喝了一口茶。黄夫人看着她的样子,也端起茶碗小小的抿了一口。
王檀放下茶碗,跟着缓缓开口道:“十姨母今日可是来寻太太的。”
黄夫人道:“是。”接着顿了顿,又解释道:“我的一个铺子租的是侯夫人的铺面,这几日便是交租子的日子,我来送租子。”
王檀做出恍然大悟状,道:“原来如此。最近太太的日子有些不好过,我还以为是太太请看您进来,让您给她出主意的呢。”
黄夫人的嘴角抽了抽,有些不自在的道:“怎么会,外甥媳妇想太多了。”
王檀继续道:“侯爷最近发了话,太太若无事还是少见外人的好,多在家中敲敲木鱼念念经才是正经。我看十姨母不如将租子交给我,我将它们转交给太太。”
黄夫人道:“不用麻烦了,我还是亲自交给侯夫人放心。何况我也不与侯夫人多说话,交完了租子我就回去。”
王檀笑了笑,道:“我一直以为十姨母是个聪明人,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以为十姨母以后还是不要与太太再接触的好。”
黄夫人看着王檀的样子实在刺眼的很,再听到她命令一般的话,越加觉得刺耳。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恼道:“外甥媳妇,虽说我不比你高门大户,但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我要与谁接触,与谁较好,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王檀看着她恼怒的样子,也不生气,继续道:“对了,姨母,苠表哥最近如何,听说他现在守着一个生药铺子,生意可好?”
黄夫人有些不明白她提起自己的儿子想要说什么,站在屋子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唇抿着不说话。
王檀继续道:“做药铺生意的最容易出事,万一个不好药吃死了人,可是容易惹上官司的。姨母回去,可记得一定要嘱咐表哥,做生意千万要小心的好。”
黄夫人的眼睛睁了睁,瞪大了眼睛看着王檀,她这是在拿她儿子威胁她?
她一字一字的道:“你休想动我儿子,否则我要你好看。”
王檀“呵”的一声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道:“姨母真是说笑了,我好心提醒姨母让表哥小心,怎么姨母会认为我要对表哥做什么。”
黄夫人却一点没有放下心来,仍是一脸戒备和憎恨的望着她。
王檀继续道:“若是姨母不放心,不如现在就回去看看表哥是不是好好的。”
黄夫人继续默默的瞪了她一会,接着“哼”了一声转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黄夫人走后,莲雾从外面走了进来。王檀对她吩咐道:“等一下黄夫人若再回来找我,将她在外面晾一晾。”说完转身便回了正房。
黄夫人匆匆的回了自己家,从继远侯府出来开始,她的眼皮便开始不断的跳,心里一上一下的,恨不得此刻就能见到儿子知道他安好才好。
她早年和丈夫生下一儿两女,丈夫有些贪色,夫妻感情算不上好。自从十年前丈夫死后,家里的姨娘和庶子庶女在她的手段之下,陆陆续续病亡或意外而死。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儿子也于去年娶了妻。
她现在所有的依靠和仰仗便是这唯一的儿子,若他出了事,那便是要了她的命。
而她刚刚走进自家的院门,她的儿媳妇便慌慌张张的跑上来,握住她的手臂焦急的道:“婆婆,不好了,不好了,婆婆,相公被衙门的人抓走了。”
黄夫人觉得自己连心跳都要漏了几拍,脚上几乎要站不稳,过了好一会之后,她才厉声的问自己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