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
刚刚被永宁侯胖揍了一顿的林弘熙此时正躺在榻上“啊啊”的喊疼,而旁边陈氏一边帮他抹药一边骂道:“活该!”
林弘熙一边哇哇大叫一边不满道:“娘,我是不是你儿子。”
陈氏在他屁股上用力的拍了一掌,令林弘熙疼的差点从榻上跳起来,陈氏看着他,怒道:“我倒是想你不是我儿子呢。”
永宁侯从屋子外面走进来,林弘熙看到他,身子不由缩了一下。而永宁侯则走到他的旁边站定,然后脸色冰冷的低头看了他一眼,骂道:“逆子!”
林弘熙吞了一下口水,抬头望着永宁侯,小心翼翼的问道:“爹,我这次不会有事吧?”
永宁侯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还敢问,全家都差点被你害死了。早知道你这样会闯祸,当初一生出来就应该将你掐死,省得你祸害全家。”
林弘熙连忙道:“爹,爹,你相信我,我这次真是被人陷害的,是有人推了端王世子撞上我的刀口来。端王世子那个人我最清楚了,怕死得很,他只会指挥下人来揍我,绝对不敢自己上来挨揍的。”
永宁侯道:“你倘若不多事,不上去惹他,别人怎么能够陷害得了你。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性子收敛点,你偏不听。”
林弘熙也知自己给家里闯了大祸,不由愧疚的低下了头不说话,过了会,他又像是豁出去般,抬头对永宁侯道:“大不了我一命赔他一命就是,到时候我去皇上面前以死谢罪,这样皇上总不会再怪罪家里人了吧!”
永宁侯讥笑的“哼哼”了两声,道:“你可真是能耐了,连死都不怕了。你老子我现在都还怕死呢,没想到生个儿子是个硬骨气的,连死都不怕。”说着又大声对他骂道:“那你以为我好吃好穿的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去死的。”
林弘熙身子缩了两缩,然后就不敢说话了。
永宁侯表情冷冷的沉默了一会,接着再低头看了儿子两眼,见他一身是伤的躺在床上,又不由有些心疼。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熙哥儿在兄弟中排行最小,他上头已经有了三个兄长,既不需要他撑门庭,也不需要他挣家业,就连他以后的前程他都已经替他打算好了。也因此他和茵娘对他都比前面几个儿子多了几分宠爱,疏了几分教导,但却没想到将他宠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总归是从小疼到大的儿子,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他。永宁侯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缓和了声音道:“将那天发生事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林弘熙道是,然后便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接着又强调道:“……我看得清楚,端王世子真的是被人推了一把然后才冲上来的。他冲上来的速度快得很,我的刀想躲都躲不开。端王世子平时就是‘弱鸡’一个,身上又没工夫,自己跑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而且当时我就在跟他说着话,听他的意思也没有准备要上来跟我打,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冲上来。”
永宁侯又问道:“那你看没看清楚是谁推的他?”
林弘熙道:“我当时在专心大家,没注意到。不过当时他身边就他家的侍卫在,动手的人肯定就是他家的侍卫,而且这个侍卫的武功应该不弱。”
永宁侯听完后,也没为他的话震惊,只是静静的沉默了一会,然后道:“我知道了,你先养着伤吧。”说完便又先出去了。
永宁侯出去后,陈氏将手上的药递给旁边的丫鬟,吩咐道:“好好看着四少爷的伤,记得按时给他上药。”
丫鬟屈膝道是,陈氏又低头叮嘱了儿子几句,接着也跟着出去了。
夫妻两个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等进了屋子之后,陈氏令屋子里的丫鬟都下去,然后才问站在屋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丈夫道:“怎么,你是怀疑端王?”
永宁侯摇了摇头,道:“不一定是端王,端王仅有这一个嫡子,就算他想将我打下来,但也不一定舍得牺牲嫡子,但却很可能是追随端王的人瞒着端王做的。”
陈氏听了,不由叹息一声。
旁边永宁侯则继续道:“随着皇上的病情恶化,端王一系的人做事是越来越疯狂了,他们如今时时都在担忧太子登基后会找他们秋后算账。太子身后的兵权支持主要来自我和师傅,倘若利用这件事能让皇帝厌弃了我,收回我手中的兵权,那支持太子的兵权至少失去了一半,假如以后他们想要通过行事来决心一搏,那么他们能成功的机会也大了许多。”
陈氏有些担忧道:“那皇上……”
永宁侯知道陈氏在担心什么,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倘若皇上还有时间,他倒是可能会撸了我手中的兵权,然后再帮太子另外培养一个领兵的人。但如今,皇上没有时间。武将不像文官,领兵的将领在将士中的威望很重要,而威望也不是一天就能立起来的。我手中的那些兵,都是我用十几年一手带出来的。就算皇上能找到一个领兵才能杰出的人,那些兵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服他。所以,就算为了以后朝政能顺利过度,皇上也应不会在此时弃了永宁侯府。只是,熙哥儿怕要吃些苦头。”
陈氏红了红眼睛,道:“只要还能留下命就好。”说着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