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泪光,倘若不是碍于这会还有其他人在,只怕她都快有些坐不住了。
勉强按捺住心中的情绪。
等到两人行了礼,才哑声道:“快坐下吧。”
起初自然是一些寻常的问话,后头萧无珩又坐了一会就被王慎喊走了,其余人也都寻了个理由各自离开,把这一方天地留给了王珺和庾老夫人。没了旁人,祖孙两人自然也无需按捺,容归和李嬷嬷给两人重新添了茶水后也往外退去。
王珺便坐到了庾老夫人身边。
她是自小养在祖母跟前的,和祖母的感情自然是不同的,这会见人双目含泪,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齐王对你好不好?”
庾老夫人一边握着王珺的手,一边问道。其实这个答案,心里早就有了,别说娇娇如今这幅模样,就是先前两人进来时的样子,都可以看出来齐王是打心眼里疼娇娇的,可有些话,只有亲口听人说出,她才能放心。
王珺任由庾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有些哽咽得回道:“好的。”
说完。
她是又把萧无珩同她说得那些话,都同人说了一遭。
虽说早在以前,庾老夫人就知道萧无珩对娇娇的情意,可耳听着这么一番话,纵然是她这样历经世事的,一时也都有些没能回过神来。好一会,她才握着王珺的手轻轻拍了一拍,有些感慨得说道:“他看着冷面冷心的,待你却是真得好。”
能够在自己伸手所及之处,护她一生平安喜乐。
这样的事,这世上有许多人都能够做到,可这世间男儿要争的东西太多,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天潢贵胄,权力、地位,还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于他们而言,纵然再喜欢一个女人,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心思花费在女人的身上。
可萧无珩这个人。
庾老夫人不知怎得,竟然笃定得相信,他说得到就一定做得到。
既然他说会护娇娇一生,就一定不会食言。
想到这。
庾老夫人这颗高悬了几日的心也终于彻底落下,握着王珺的手,看着她,柔声笑道:“你跟着他,我放心。”纵然日后世事颠簸,纵然她百年归去,都不必再担心娇娇过得好不好了。
...
午间用完午膳。
庾老夫人便没再让王珺陪她,而是让她去和家中几个姐妹说说话。
她们年纪相仿,日后纵然出嫁,肯定也还得走动,王珺不好拂她的意思,只能答应,何况她虽然不喜王珍两姐妹,对王瑛却是在意的。
如今二哥已经娶妻,王瑛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只是她性子烈,寻常男儿根本降不住她,她也不喜欢那些只会走马斗鸡的世家子弟,王珺想起先前大伯母私下拉着她说起王瑛婚事时满面愁苦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无奈。
大伯母的意思是她们年纪相仿,说起话来也容易些,让她帮着说说话。
可这婚事,哪里是好草率说得?
何况她遇见萧无珩后,总觉得这世间男女之事还是值得等一等的,没有必要为了世俗眼光或是为了长辈意愿就这么把自己草率嫁了。毕竟日后成婚,这其中悲喜福祸也只能由你一个人品尝,旁人纵然有心也只能旁观。
这会王珍几人正坐在长廊下吃茶。
四月的天正是最适合赏景的时候,温度合宜,春风正好,只是她刚刚走到那儿,还没进去,就听到王珠已不高兴得说道:“永昌公主是什么意思?请阿姐就够了,为什么要把那个贱蹄子也带上?”
刚听到这么一句。
王珺也有些没能回过神来,待又听得后半句才明白过来。
原是萧无珑的生辰快到了,下了帖子过来,送来的时候,王珍的丫鬟问了一句,知道林雅也在受邀的人选内,这才有了如今这么一番话。
“阿姐,你还是别去了。”
王珠皱着眉同王珍说道。
因为林雅的关系,王家几个姐妹可没被人少说,尤其是王珍,以前好好的长安贵女,如今无论走到哪都和林雅扯着关系。要是林雅不得宠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人进了魏王府还得了魏王的青眼,最近林雅可没少在贵女圈里走动。
王珍这会心情也不好,原本矜贵的面容这会阴沉着,刚想说话,就听到外头丫鬟禀报,道是“齐王妃来了”。
原先还说着话的一处地方因为这一句彻底没了声,循声看去,就见王珺打外头进来,她正好站在逆光处,一步步从外头走来,像是浑身都渡着一层光。
万众瞩目,也不外如是。
想起当日林雅出阁的时候,她还信誓旦旦同王珺说着那番话,可如今却是这样一幅局面,王珍只觉得整张脸都有些火辣辣得,咬牙别过脸,嗓音沉沉得,却是同王珠就着先前的话说着:“我为什么不去,她是什么东西,我还得给她让路不成?”
这话说得有些没好气,到底碍于还在外头,又缓和了些语气:“我身子不舒服,先走了。”
说完。
她就起身走了。
王珠对王珺还有些忌惮,这会眼见王珍走了,自然也有些坐立不安,勉强喊了一声“七姐”,而后挪了挪位置,也择了个借口走了。
眼见两姐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