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意思了。”
闻言。
萧无珩倒也没说什么,若是娇娇真得喜欢,把人讨要回府倒也不难。
不过既然她不喜欢,倒也罢了,未再说此事,只是伸手替她擦拭掉嘴角的残屑,而后是又柔了嗓音问人:“还要吗?”
“不要了。”
王珺摇了摇头。
她先前晚膳便用了不少,后来又陪祖母吃了汤水,这会实在是有些撑着,何况这会夜深了,再吃下去,只怕夜里睡着不踏实。
萧无珩见此便把其余的糕点都收了起来,而后十分自然得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两人一路往前走去,倒也没说什么。
这会王家的烟火虽然停了,可外间却还有不少人放着,时不时传出“砰砰砰”的声音,虽然隔得远,可说起话来也不方便。不过两人倒也习惯这样的时候了,就这样牵着彼此的手走在这静默的小道上,倒也不觉得无聊。
等走到梅林。
闻见那处的清香味,王珺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停下步子。
萧无珩不知道她怎么了,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耳听着这话,王珺一时却有些犹豫,她今日是打算送萧无珩荷包的,自从出门后就一直揣在怀里,就是想着什么时候见到他的时候,送给他。
只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又有些犹豫了。
她不知道萧无珩会不会喜欢。
抿了抿唇,迎着萧无珩有些疑惑的目光,沉吟了好一会,终于还是从怀中取出一只已经绣完了的荷包。指尖捏着荷包的边缘,眼看着墨色的底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出天然的华贵,而那上头绣着的竹子也好似随着这晚风在拂动似得。
这是她绣得最为满意的一只荷包了,可她的心里却还是有些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
王珺终于把手里的荷包朝人那处递过去些,头却不敢抬,只是低着头,捏着荷包边缘,因为紧张的缘故,嗓音都忍不住放轻了:“上回我见你的荷包旧了,这是我,我亲自绣给你的。”
萧无珩在看到那只荷包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些念头了。
可真得如愿以偿听到这个回答,却好似还是有些没能回过神来,等到指尖握过荷包,怔怔得看着上头的花样,他才呐呐道:“给我的?”
眼看着萧无珩这幅怔忡的样子。
王珺先前还紧张的心,突然就不紧张了,脸上重新溢开笑颜,而后是看着萧无珩,柔声说道:“嗯,给你的。”说完,看了看他的腰间,见他今日并未系荷包,便又轻声跟着一句:“我给你系上吧?”
这话说完,见人点了头,便从他的手中接过荷包,而后是又朝人走近了一步,低着头,替人系着荷包。
她低着头的时候。
萧无珩也垂眸看着她,他这样的距离看不清她的全貌,却能看见她认真的模样,心下一热,等人系完后也不等她说话,突然就抱住了她。
被人揽在怀里的时候。
王珺倒是没有挣扎,只是乖顺得伏在他的怀里,手覆在他的胳膊上,轻声问道:“怎么了?”
萧无珩没有说话,他只是这样抱着她。
他们的身后便是一株梅树,有风拂过,头顶飘下来不少梅花,有不少落在两人的身上,只是这会,谁都没有去顾这个。
不知过了多久,萧无珩才同王珺说道:“娇娇,我很高兴。”
王珺听出他的嗓音有些喑哑,心下一动,覆在他胳膊上的手轻轻拍着,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些感触。
这个男人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可她只是给人绣了一只荷包,却让人感动了。
她应该对他再好些。
他也值得她对他再好些。
好在萧无珩这番感触也未持续太久,如今夜是越发深了,他心中再不舍,也不忍王珺在外头陪他吹冷风,重新握过她的手,带着她朝她的屋子走去,边走边同人说道:“你不喜欢宫里的厨子也没事,我让人去江南请了几位厨子,江南那处的吃食不错,糕点也精致。”
“你若喜欢别处的,等来日我再着人去安排。”
他走得慢,身子半偏着,替人挡着风,口中的话却没个间断:“王府早些年我也没怎么住,家里瞧着冷清,这段日子也请了人在家里修缮,我见你喜欢养花,院子里特地给你匀了一块空地,等你进府后,天气也温热了,你想种什么便种什么。”
“不过奴仆这些,我倒是没怎么安排。”
萧无珩停下步子,与人说道:“内宅里的事日后都是由你操持的,我也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索性便没喊牙婆。”
“等日后你进府后,若是觉得不够再请牙婆也不迟。”
王珺是真得没想到萧无珩会同她说这些,这会便有些怔怔得看着他,这些日子萧无珩一直都很忙,她原本以为他是在忙公事,可如今听他的意思却是在布置府里。
想着眼前这个男人事无巨细得置办着府里的事,王珺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世上,有多少男人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尤其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本是战场上最耀眼的王,所向披靡,现在却在为她操持着这些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