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做生意的日子都不好过了,原本我们将这儿的东西卖到那边,那边的东西卖到这边,咱们这儿的东西多,每次过去,那边都是很欢迎的,现在倒好,每次进城,要交的银子涨了好几倍,一来一回,每次辛苦了一趟,却挣不了多少银子,往那边跑的人也少了。”
“咱们怀州虽然比不过京城,可好东西也不少,也比其他地方富饶,许是因为这样,才会被那个新王盯上。”商人叹气说:“希望这战事快些过去,要不然,我们这生意也不好做。”
裴慎又问了几句,才让人走了。
那边的新王好战,杀了自己的兄弟不说,刚继位没多久,就将目标放到了他们这边。就算是户部的事情没发生,再过个几年,等时机成熟,也会按捺不住,朝着这边出手。
事情虽然比甄好记忆之中的早了几年,却也并无什么分别。
为了调查的更加清楚,谢琅便派自己手底下的人乔装打扮,也装成了行脚商人,去那边打探消息。
等打探的人回来之后,他们知道的就更多了。
新王非但好战,治下也十分暴戾,他继位之后,非但把进城的关税提高了不少,连他手底下的百姓都生活的苦不堪言,可对于出兵攻打其他国家来说,那儿的百姓们却也是赞成的。他们觊觎这边的富饶已久,不甘心过先前的日子。
就如裴慎说的那样,也没有等多久,那边终于派出了大队兵马,朝着这边攻打而来。
谢琅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一等底下人来报,便立刻带兵出征,迎了上去。
怀州城中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来粥蓬要粥喝的孩子变得比先前更多了,怀州城里不少富户与官员都出了银子,支撑着粥蓬平日里的运转,甄好的生意一下子也冷清了不少。不过甄好也不在乎这个,见账面没有赤字,只不过是挣得少了,也就安心把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
裴淳已经入了怀州的学堂,原先与同龄的小孩一块儿玩,他每天都乐呵呵的,近些日子,小脸上也满是忧愁,看的甄好心疼不已。
可裴慎更忙,不但怀州城里头的事情要处理,他还要帮着谢琅出谋划策,也不知道是不是甄好关心使然,眼看着他好像瘦了一圈,时不时就要给他炖补汤喝。
裴慎忙得脚不沾地,甄好与裴淳也不敢打扰他,有什么话也都在私底下说。
有一日,甄好亲自下厨给他做了点心,裴淳本来吃的高兴,可没咬两口,忽然又叹了一口气。
“福余肯定在京城里头想我呢。”
甄好一愣。
“我们来怀州的时候,都没有和福余说,福余肯定生气了。”裴淳唉声叹气地道:“我都没和他说,要他好好放心,这边打仗的事情要是传到了京城里头,他肯定是要担心的。”
甄好顿了顿,才说:“福余已经懂事了,等这边的事情完了,我们就回京城了,到时候我带你进宫去看他。”
裴淳想了想,想到自己平日里还惦记着要给福余带怀州这儿特色的点心与玩具,一时又期待起来。
京城里。
最近皇帝头疼的很,不只是朝中以及变换的各种事务,也因为自己的皇弟一点也不懂事。
自从他下了旨意,让裴慎去怀州之后,福余就在宫中闹腾了起来,两个人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关系也一下子变得僵硬,甚至是裴慎出发时,他还闹着要一块儿去怀州,要不是皇帝下了命令,让人把他看住,说不定他已经偷偷溜出宫,并且还坐上去怀州的马车了。
两人冷战了好些日子,最近总算是快缓和了,结果边关打仗的消息一出,福余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你都把靖王派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让裴大人去?!”福余激动的满脸通红,站在龙案前面,与他对峙道:“裴大人又不会武功,还有裴夫人,还有裴淳,怎么连他们也跟过去了?!都打起仗来了,他们怎么保护自己!”
皇帝头疼地道:“朕让裴慎去怀州,那也是为他好……”
“那裴夫人呢?!”
皇帝一噎:“裴夫人与裴慎是夫妻,裴慎去了,她自然也跟着去了。”
“你为什么不下圣旨,把她留在京城里?!”
皇帝心想:他的圣旨难道是这么随便的东西?
可对面人若是他的臣子,他还可以镇定地把人骂回去,可偏偏这人是他的亲弟弟,皇帝只能放柔了语气哄道:“你多等些日子,裴慎虽然不会工夫,可他是文官,又不用上战场,再说了,不是还有靖王在吗?靖王带了这么多人马过去,不但能护住怀州,也能把裴慎他们的安危护住,难道你还不放心?”
福余当然不放心了!
他可知道,自己的那个侄子是个大坏蛋,从前就和他爹不对付,别说保护,说不定还会偷偷摸摸害人呢!
福余急了:“那我为什么不能去?!”
“胡闹!”皇帝厉声斥道:“边关是什么地方,哪里是你能去的地方?你去做什么?刀剑无眼,若是伤到了你怎么办?”
“那要是伤到了裴大人他们怎么办?”
“靖王会保护他们的。”
“那他也会保护我的。”福余挺直了胸膛,说:“我是他亲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