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照初走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魏音尘就来了。
魏音尘之前因为被阴山道人扫了一拂尘,便一直在休养,今天一大早起来,才听说花寻酒出了事儿,赶忙跑过来看。
见花寻酒没事,他又开始嫌弃。
“你都快臭死了。”
花寻酒怄的不行:“是吧,我昨天都没洗澡。”
小玉郎这人最是爱干净,总爱嫌弃别人,他的东西别人都不许碰,花寻酒到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睡过小玉郎的床。
嘴上说着她臭死啦,魏音尘却也没急着走。
“你的伤,真的没事?”他别扭的问道。
“没事儿的,就是得提升内功疏导真气,很累,不过据说可以提高十来年的内力,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魏音尘哼声:“算什么因祸得福?你又不喜欢练武。”
两个人关系好的时候,魏音尘不是没督促过花寻酒练武,可花寻酒是个随意的性子,怕苦怕累,不是很喜欢练。
花寻酒撇撇嘴:“没办法呀,谁让我贪嘴呢。”
魏音尘盯着花寻酒,忆起往昔岁月,一时感慨万千,她怎么就是个断袖呢,为什么就不能是个正常的男人呢。
花寻酒身上难受,虽见魏音尘有心事,却也没心思说些讨巧的话哄他。
倒是魏音尘,看她嘴唇发干,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人有很多种死法,渴死也是一种。”
明明好心,就是不好好说话。
花寻酒噗嗤笑出声,魏音尘这个人总是这样,嘴巴毒的厉害,心却意外的柔软,总之就是很别扭的一个人。
“谢谢你呀。”她端起水喝了。
“不用谢,我只是见不得死人。”
正这时候,沈三石带着殷鹏他们几个走了进来。
众人看了看花寻酒,又看了看小玉郎,眼睛贼亮,宛如撞破奸情现场。
魏音尘被众人不怀好意的视线盯的恼羞成怒,冷哼一声,招呼也不打转身便走,路过沈三石的时候恶狠狠的给了沈三石一记白眼,这是还记恨着天鹅和癞蛤.蟆的事呢。
沈三石挑眉,丝毫不当一回事儿,脸皮厚到无所畏惧。
魏音尘一走,众人炸了锅一样。
“你跟小玉郎这是要重归就好的节奏吗?”
“那鹿公子咋个办呀?你之前不是还抱人家嘛。”
“你不会是想脚踩这两只船吧?你也不怕翻到阴沟里去。”
我教两大难相处之人,一个鹿公子,太冷,另外一个小玉郎,太特立独行,花寻酒也是牛气的不行,两个她都沾了一沾。
“哥哥们,你们别问了好不啦,行行好先出去玩,我这朱羞果他喵的还没搞定呢。”
花寻酒被这些人吵的脑瓜壳疼,装病才把他们打发走。
临走之前,沈三石悠哉悠哉的度步到花寻酒跟前,贱兮兮的来了一句。
“我还是觉得小玉郎更适合你。”
“你可以滚了。”
呼啦啦一群人来,呼啦啦又一群人走,室内终于安静下来,花寻酒还是睡不着,只得继续修习武功,说来也奇怪,突破第二层之后,她再运功,竟觉得心明气清,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鹿公子给的武功秘籍,果然厉害。
沈三石和众人从花寻酒这里离开,直接去了山下。
昨日我教众人把那些姑娘从玄武门抢回来,深感是个麻烦,决定今天都给送走,沈三石他们无所事事,便过去看看,顺带给小翠儿送点慰问。
他们刚到,就有属下报告说有个姑娘不走,非要加入我教。
殷鹏有些兴趣:“哟,我教这是要进新人?赶紧把人带过来看看。”
沈三石挑挑眉,不置可否。
不一会儿的功夫,带过来一姑娘,穿着胭脂红色的上衣,长得小家碧玉的模样,不丑,但也算不上好看。
“叫什么名字?”
“小红。”
众人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这姑娘不正是出事儿那天跑出去,然后被桂安碰上,把姑娘们的藏身地暴露的那个嘛。
本来热情高涨的众人,立刻冷静了下来。
沈三石不动声色,问道:“说说吧,怎么想起来加入我教的。”
小红仰着头,说道:“我家家教甚严,我被抢出来这么多天,回去之后肯定难嫁人,倒不如落草为寇,后半生逍遥快活。”
落草为寇?
不得不说,这个姑娘的胆子是真大。
沈三石似笑非笑,又问:“那你都会些什么东西?”
“我会做家务,还会女红,不过我不是过来给你们做家务女红的,我识字的,还读过两年私塾,我也想像你们一样,想杀谁就杀谁。我听说你们山头到现在还一个姑娘都没有呢,我愿意当这第一个。”
一副大义凌然慷慨就义的模样,说的好像我教就缺她这个姑奶奶似的。
沈三石眉梢微挑,狐狸眼闪烁着狡黠的光,一看就是要冒坏水。
“识字挺好,那我考你一下,滇王与汉使者言曰:“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这个典故在后世演变成一个成语,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