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飞快的拿出烟袋锅点燃,塞给韩庆斌让他抽着,让丁玉英去刷锅,自己则装模作样的拿了一本书。
等丁玉英他们就绪,韩晓棠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缓缓上前打开了大门,看到外面站着的几个陌生人,脸色平静的问道:“你们找谁?”
“你是韩晓棠吗?”
韩晓棠点了点头:“是,我就是韩晓棠,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确认这次终于找对了韩晓棠的家,几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推开韩晓棠闯了进来。见几人凶神恶煞的闯进来,韩庆斌吓的手一哆嗦,烟灰掉了出来,烫着了他的手,疼的钻心,但也让韩庆斌慌乱的头脑,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面对县城里来到工作人员,韩庆斌还是很害怕,但他好歹也是打遍十里八乡没有敌手的狠人,见自己闺女小小年纪,都如此淡定,他怎么能给她丢脸,就磕了磕烟袋锅,站起身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几人迅速分开,四处的查看,为首的人却站在院子中央,防备他们一家有什么狗急跳墙的举动。
见韩庆斌一家都神情淡定,他还有点疑惑,往日他们要是知道谁家投机倒把做小生意,冲到家里去抓人,大多都吓的面无人色,抱头鼠窜。
这一家子却若无其事,还气势汹汹的询问他们做什么,那人有点疑惑,也不敢现在就撕破脸,就淡淡笑道:“老乡,你别急,我们是县城稽查队的人,有人举报你们投机倒把,所以我们来查一下,是否属实。”
听见他们真的是县城稽查队的人,韩庆斌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顿时又烟消云散了。
韩晓棠却还是一脸淡然:“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工作证。”
那人难以置信的提高了声音:“什么?”
他们稽查队别说是下乡,即使县城里的人,见了他们也吓的魂不附体,更别说到了乡下,那个见到他们不是毕恭毕敬,噤若寒蝉,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韩晓棠一个小姑娘,竟然敢要他出示工作证,他好似见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韩晓棠却没有丝毫的顾忌,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还接道:“你说你们是
稽查队的,有什么能证明,不然我要告你们私闯民宅。”
那人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平时受尽了巴结奉承,从来没有人敢提出要他出示工作证,他一时间难以接受,韩晓棠这样的态度。
但这却是正常的工作流程,他只得愤愤地从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不情不愿地递了过去。
但一个乡下的小姑娘这样咄咄逼人,还是让他心生不忿,虽然拿出了工作证,但心里却是气愤难当,就扬声对跟着的人说道:“都给我搜仔细一点。”
那几人应声答应,去各个房间翻找,发出劈哩叭啦的声音,那人得意的回头看向韩晓棠。
韩晓棠却还是一脸平静,只是垂首打开了他的工作证。
那人见状冷笑道:“小姑娘,你认识字吗?”
在他的印象里,乡下人穷,家里根本没钱供孩子们上学,何况还是一个丫头,即便有余钱,也要尽量供儿子上学,闺女肯定要靠边站。
韩晓棠没有回答,而是轻声念叨:“姓名杨霖,职务,稽查队大队长,工作编号734684,734684。”
韩晓棠识字虽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但见她重复念了两次工作编号,显然是在加深印象,要把编号牢牢记住。
要知道姓名可以更改,职务也可以更改,但工作编号可是改不了的。如果有什么执法不当,去投诉的话,只要报出他的工作编号就可以了。
一个乡下丫头,竟然知道要记工作编号,这个举动让杨霖有些忌惮。韩晓棠却好似没看到他的神色,面带微笑的把工作组还给他,一边道:“杨队长,你好,我想知道是谁举报我们家的。”
“我不知道,是有人匿名举报你们家投机倒把做小生意,要是被抓住了,可是要坐牢的。”
杨霖想要吓唬韩晓棠,可惜他未能如愿,韩晓棠依然微微含笑:“杨队长,我想你们是误会了,因为我今年考上了大学,是我们队里唯一考上的大学生,有人嫉恨,所以就故意诬陷栽赃。”
杨霖傲慢不忿的脸色顿时挎了下来,怪不得这么豪横,原来是大学生。今年国家恢复高考,报考参加考试的很多,但能考上的还是凤毛麟角,他没想到一个乡下丫头竟然能考上大学。
“那个,
是不是诬陷,要我们调查以后,才能确定。”杨霖结结巴巴的说着,耳边再听到同事们乒乒乓乓查看的声音,他觉得十分刺耳,连忙转身也装作去查看,一边暗中嘱咐别把人家的东西弄坏了。
组员们还有点疑惑,平常气焰嚣张的组长今天是怎么了,变得这么温柔,还怕把老乡家的东西翻坏了,面对组员们怀疑的目光,杨霖只得无奈的说道:“刚才开门的那个小姑娘是大学生。”
因为历史问题,高考停办了好几年,教育也跟不上,即便是恢复了高考,但县城考上的大学生也不多。
一个乡下丫头,竟然考上了大学,那可是正正经经的大学生,这下不用杨霖再嘱咐,他们手下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