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欺软怕硬,他在赵旭阳手下吃过亏,哪里还敢和他动手,他敢欺负韩晓棠,却不敢招惹赵旭阳。
胖虎只得退开,看着其中一位民警叫道:“李哥,你们别信这个死丫头胡说,她只是一个乡下的穷酸丫头,我怎么会看上她。都是她胡说八道,只是因为她投机倒把被我发现,所以就故意污蔑我。”
胖虎是警局的常客,民警们他基本都认识,刚才还装模作样,现在被韩晓棠步步紧逼,再也顾不得了,直接开口求情。
那个姓李的民警犹豫了一下,另外一位却义正言辞的道:“胖虎,这是警局,我们是民警,不许称兄道弟的,她是不是诬陷你,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别在这大呼小叫的。”
被训斥了一顿,胖虎忍不住怒喝道:“周华,你别给脸不要脸,要是你敢偏袒这个乡下来的死丫头,我表哥饶不了你。”
被称呼周华的民警不以为然的道:“大队长不会徇私枉法的。”
“你给我等着。”胖虎说完,就扬声大叫:“表哥,你快出来,这些人欺负我,你到底管不管。”
虽说是警局,但办公室也很简陋,一个很大的大厅,摆放着很多张桌子,连间隔都没有。他们这边的动静早已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只是他们分管不同的案子,也就没有上前来掺和,只是不时的往这边看一眼。
但此时胖虎这么大声音叫唤,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听见了,连旁边办公室里的人也听见了,最靠外面的办公室门应声吱呀一声从内打开了,从中走出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那间办公室的门楣上,钉着一块牌子,上面赫然写着队长两个字,显然就是胖虎口中的表哥了。
他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沉声道:“闭嘴,这里是警局,是办公场所,不能大声喧哗,你不知道吗?”
胖虎看见他,立即变得乖的跟猫似的,连忙放低了声音道:“表哥,是他们诬告我,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谁是你表哥。”那人怒斥着,扬手就要打他。
但是看见胖虎青紫肿胀的脸颊,还有脖子上的伤,那手就打不下去了。他姑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闺女的丈
夫没了,就回了娘家,一家子老弱妇孺都指望着胖虎,要是他有个好歹,那让一家子怎么活。
只得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小李啊,投机倒把可是国家政策不允许的,绝不能姑息。有些农村人都穷疯了,这么大冷的天不在家里呆着,竟然偷偷跑到县城来做买卖,这段时间各单位都在街上巡逻,要抓投机倒把的典型。”
说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接道:“有些人目不识丁,不知道诬陷罪,那也是要坐牢的,就敢跑到警局来胡说八道,你要多给他们普普法。”
韩晓棠闻言就知道他是避重就轻,按着胖虎的说辞,想要为他脱罪不说,还明里暗里的威胁她,让她知难而退。
韩晓棠哪里肯依,立即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介绍信,递给了那个叫周华的民警,一边说道:“我是大兴生产队的韩晓棠,参加了今年的高考,我识字也懂法,知道诬陷罪也是要坐牢的,不会知法犯法。”
胖虎他们原本以为,乡下人穷,根本没钱供孩子们上学,何况是一个姑娘家,没想到韩晓棠竟然参加了高考。
要知道能参加高考的人,都是通过预考才能获得高考资格,虽然不是说通过预考,就能百分百考上大学,但也有几分希望。
大队长刚才还隐晦的说有些人不识字不懂法,转眼就被韩晓棠打脸,一个参加了高考,预备役的大学生,谁还敢说她目不识丁。
韩晓棠拿出来的,有队里给开的介绍信,还有准考证和考试记录,都证明她说的话不假。一个未来的大学生,会投机倒把做小生意,会拿自己的名声诬陷一个流氓地皮,去自毁前程,这说出去谁都不信。
周华看完,不顾脸色难看的大队长,继续问道:“你说胖虎抢劫,耍流氓,可有人证物证。”
“有,我弟弟韩晓刚当时在现场,还有胖虎和他的同伙,一共五个人,现在只抓到了胖虎还有孙强,还有三人没有归案,只要你们抓到那几个漏网之鱼,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周华立即起身看着大队长道:“大队长,请您派人去捉拿其余三个案犯。”
后者为难的皱着眉头道:“抓捕小组都派出去了,等他们回来,我会立刻派他们
过去抓人的。”
周华不可思议的提高了声音叫道:“等抓捕小组回来,案犯可能已经望风而逃了。”
大队长没想到周华竟然敢当众指责自己,不禁也大声道:“那你想怎样,难道让我一个人亲自去抓。”
周华气的胸膛不住的起伏,坐在旁边的小李扽了扽他的警服,示意他坐下别说了,但周华依旧直直的站着。
韩晓棠见状和赵旭阳对望了一眼,看来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胖虎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县城为非作歹,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一直没有受到惩罚,应该是有人在暗中维护,现在看来就是这个大队长在包庇他。
如果其余几个案犯跳脱,抓不到胖虎的同伙,只有韩晓刚的证词不足以定罪,那案子拖到最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