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班车少,一天也就一趟来往于两个县城之间,因此车上的人很多,本来是两个座位的却挤了三个人。
韩晓棠和谢雅茹相貌漂亮,担心他们和别人坐,再被人沾骚扰。赵旭阳他们三人就挤在一起坐,赵旭阳坐在最外面,挡住拥挤的人流。
谢雅茹有点晕车,就靠窗户坐着,韩晓棠被挤在了中间。倒是方便她睡觉,不管靠向那边,都有人肉垫子,但她靠着赵旭阳的肩膀,正是以前被野猪咬伤的那边。
韩晓棠连忙坐直了身子,给他揉捏肩膀,一边担心的问道:“你……你怎么不叫醒我,你的肩膀没事吧。”
赵旭阳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就微微笑道:“没事,只是皮肉伤,又没伤着骨头。”
虽然他的伤没什么后遗症,但这样被韩晓棠枕了一路,也有点酸麻,但他也甘之若饴。两个座位却坐了三个人,的确很挤,即便三人错开坐,也还是很拥挤。
韩晓棠睡着了,身子随着汽车晃动,越来越近的依靠着他。她柔软的头发擦过他的脸,耳朵,还有脖颈,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让他的心跳都加快了很多。
他们的距离太近,近的可以闻到韩晓棠身上淡淡的香味,微微垂首,就可以看见她漂亮白皙的脸庞,挺翘的鼻子,殷红润泽如花瓣般的嘴唇。因为汽车的颠簸,而微微开阖着,带来无边的诱惑。
赵旭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自己把视线从她脸上,唇上移开。可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专注的感受着身边柔软的触感。可惜韩晓棠很快就醒了,虽然她睡了大半的路程,但赵旭阳却还是觉得时间太短。
谢雅茹也累了两天,清晨又起了个大早,靠在椅背上也睡的很沉,怕惊醒她,也怕自己睡着,再去寥毒赵旭阳的肩膀,韩晓棠就默默的趴在前面座位的椅背上,看窗外的风景。
路边零星住着几户人家,低矮的草房掩映在高大的树木下,光秃秃的树丫上,有很多鸟窝。山间和田埂上都是一片枯黄,但麦田里却是绿油油的,给这枯黄的天地间,增添了勃勃生机。
快到兰溪县城的时候,谢雅茹也醒了,两人说了一会话,汽车就
到站了。出了车站,韩晓棠让赵旭阳两人稍微等一会,自己跑到街上的中药铺子,买了一些八角桂皮一类的调料,就匆匆和他们一起回大兴生产队。
这次不知道韩晓棠什么时候能回来,丁玉英没去村口等,但是在家里也是心神不宁,一边干活,一边伸头看着门外。
见韩晓棠回来,立即起身迎了上来,欣喜的道:“晓棠回来了。”
韩晓棠也快步跑进自家院子,抱住丁玉英的腰,拉长了声音撒娇:“娘,我想死你了。”
以前,韩晓棠还不觉得怎样,可这次一下子离开家整整四天的时间,她很是想念丁玉英。
她也不似这个年代的人,感情比较含蓄,即便再想,也不会做很亲热的举动,可韩晓棠却不管不顾,紧紧抱着丁玉英不撒手。
惹得丁玉英发笑:“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也不嫌害臊。”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堆满了笑容,一边说着话,一边给韩晓棠整理鬓边的乱发。
韩庆斌也坐在院子里磨刀,见母女两个抱成一团,很是羡慕嫉妒,说话的语气都有点酸溜溜的:“长不大的野丫头,要她有什么用,就会花钱。”
韩晓棠放开丁玉英,跑过去揽住韩庆斌的肩膀,笑眯眯的道:“爹,想我没。”
骤然被自己闺女抱住肩膀,韩庆斌的老脸通红,抬起手就想把她的胳膊拍开。可是看看自己手上的水,只得收回了手,狠狠的瞪着她道:“疯丫头,还不赶紧放手,让人看见笑话。”嘴上满是嫌弃,但脸上的褶子却悄悄的展开了。
韩晓棠这才放开韩庆斌,笑呵呵的问道:“娘,晚上做什么饭,我快饿死了。”
他们早上起来就集合,匆匆忙忙回家,中午就在车是啃了一点干粮,下午回到兰溪县城,韩晓棠花钱买了很多调料,却不舍得买东西吃,就坚持回了家,现在饿的前心贴后背。
丁玉英一边擦手准备去做饭,一边回答道:“知道你今天回来,你大哥上午就去磨了一袋小麦,晚上给你擀面条吃。你先去休息一会,等饭好了,娘叫你。”
韩晓棠答应着,就跑去了上屋,把书包取下来,将里面的调料包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收好,就到厨房帮着丁玉英做饭。
白亮亮的面条,檊的细腻筋斗,还炒了几片白菜叶子,做好后洒了一点葱花,虽然没放什么油,但吃起来也香喷喷的。
寒冷的冬夜,吃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条,只觉得身上都暖和了几分。吃过饭,一家子都聚在上屋,把做饭剩下的火炭夹进火盆里,将屋子烘烤的暖融融的。
丁玉英就着火堆缝补衣服,韩庆斌习惯性地抽出了旱烟袋,但是见韩晓东兄妹几人都在,也就忍住了烟瘾,把烟袋掐灭了。
韩晓刚一边伸着手烤火,一边询问韩晓棠考试的情况,丁玉英他们也支起了耳朵细听。韩晓棠就仔仔细细的把考试的情况说了一边,还说了孟楼县的古风古韵,惹得韩晓刚眼红:“早知道,我当初也好好的跟着大哥学习了。”
韩晓东闻言连忙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