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棠知道韩晓东不行了,他快支撑不住了,所以要她赶紧逃命,可是她怎么能丢下他,韩晓东是为了救自己,才追来的。
如果他没有跟来,根本就不会有危险,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离开,可是他不顾一切的追来,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她怎么忍心用他的命,换自己的命。
刚才韩晓棠看见野猪还怕的要死,此时却咬牙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也向野猪冲去。如果要死,就一起死好了,就是死了,九泉之下韩晓东这个兄长也会陪着她的。
一时间她竟然忘了害怕,脚步坚定的向前跑去,可是她还没跑出两步,身后忽然跑过来了一个人,抓住她就推到了一边,一边还嘱咐道:“躲起来。”
赵旭阳清越低沉,微带磁性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简直是如闻纶音。赵旭阳一边推她,一边说话,但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径直迎上前去,他的手里也拿着一把斧子,应该是在砍柴的时候,听到她的呼救声,匆匆赶来的。
看到有人来帮忙,韩晓东顿时觉得又充满了力气,绝望的心又跳动了起来,有人帮忙真是太好了,韩晓东就不会有危险了,他咬紧牙关,拼命的举起斧子用力的砍。
如果赵旭阳两人手中没有武器,也许不是野猪的对手,但现在他们两人都有斧子,虽然野猪皮糙肉厚,但砍伤的地方多了,流的血多了,野猪的体力也在急剧的消耗。
但受伤的野猪也更加的疯狂,愤怒的吼叫声震耳欲聋,它猛地扑来,将赵旭阳扑倒在地,张开了满是獠牙的嘴就撕咬了过来。
赵旭阳连忙闪躲,但野猪的动作太快,还是被它的獠牙扫到了肩头。好在天气冷了,赵旭阳穿着厚厚的毛衣,但也被撕裂开来,肩头被刮出两道深深的血痕,鲜血蜂涌而出,片刻就染红了他的肩头。
赵旭阳受了重伤,似乎无力爬起,而野猪又一次扑了过来,还把阻拦的韩晓东冲倒在了一边。
闻到血腥味,野猪更加的亢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吼叫,速度也更快,直朝摔倒在地的赵旭阳扑去。
“赵旭阳……”韩晓棠惊恐的大叫着,不顾一切的举着棍子冲了过来。
就在野猪扑倒近前的瞬间,赵旭阳忽然翻身坐起,举起手中的斧子拼尽全力砍了过去,斧子深深的嵌进了野猪的脖子里,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地面的枯草。
野猪虽然皮糙肉厚,但脖子却是最脆弱的部位,赵旭阳用尽全力的一击,斧子几乎陷进了野猪的脖颈里,切断了它的咽喉。
同时野猪也扑到了赵旭阳的身上,尖利的獠牙拱入他的肩头,却无力再撕扯下去。但野猪临死前,最后的一击力量也很惊人,獠牙的前端,深深的刺入了赵旭阳的肩头。
韩晓棠用尽全力,一棍子打在野猪身上,却无法将它打开,就和韩晓东一起扳住野猪硕大的头颅,用力把野猪的牙齿掰开。野猪的獠牙是□□了,却留下两个很深的血洞,流出的血都变成了很深的红褐色。
韩晓棠的泪也忍不住涌了出来,颤声道:“赵旭阳,你……你怎么样了?”
赵旭阳疼的脸色发白,但还是强笑道:“我……我没事儿,别担心……”
韩晓东二话不说,从棉袄上解下束腰的长布带子,就把他的肩膀缠了起来。此时韩晓刚带着两个同村的人跑了过来,他们也是来砍柴的。听见韩晓刚叫喊救命,就跟着他跑来了,可是到了近前,见野猪已经被砍死了,可赵旭阳却受了重伤。
其中一个稍微懂点草药的,去找了止血的草叶敷在赵旭阳的肩头,终于止住了血,但是也不敢耽误,几人就轮流背着他下山。
韩晓棠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面临危险的时候,她激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勇气。可现在劫后余生,心神放松下来,她只觉得腿软的跟面条似的,走起路来都歪歪扭扭的。
这还是担心赵旭阳的伤势,要赶紧回去找医生给他治伤,韩晓棠才勉强提起精神,要不然她早寸步难行了。
好在都是生活在附近几十年的村民,对道路非常熟悉,抄近道很快就下了山,回到队里,找了一辆架子车,就把赵旭阳拉去了红旗大队的卫生所。
红旗大队离县城近些,村子也比较大,人口比大兴生产队多了数倍不止,这也是韩庆红骄傲的原因之一。
两个大队的距离不是很远,在乡下十里八村都是眼熟面花的,赵旭阳他们在
山上遇到野猪被抓伤,送到了他们大队的卫生所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连陈芳闻讯都赶了过来,可韩庆红却始终没有露面,陈芳十九岁,身材高挑纤细,相貌也清爽漂亮,两根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随着她快速走路的动作而左右甩动。
她走进卫生间,眼睛就四下查看,很快就看见了韩晓东,见他满身是血,焦急之色再也掩饰不住,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你没事吧,伤到哪了?”
红旗大队的卫生所是县里在这设的点,只有一个医生还有一个护士,他们在里间给赵旭阳包扎伤口,其余的人就守在外面,紧张的等待消息。
刚才在路上,韩晓东担心赵旭阳,提着劲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把赵旭阳送到了卫生所,推进了手术室,他才感觉出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