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忍气吞声的道:“你不能进去,送饭就从窗户递进去就行。”
丁玉英还想和他们理论,但想想如果真的惹恼了他们,不许自己送饭,饿着的是自己闺女,也只得暂且作罢。抬脚走到窗户前,把篮子里用布包裹住的饼子递给韩晓棠,一边哄劝道:“晓棠,别怕,有娘在,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丁玉英劝慰韩晓棠,可她自己却是满脸的担心忧愁,怕韩晓棠看出什么,就默默地低着头把饼子拿出来,撕开给韩晓棠吃。
韩家平时根本不舍得吃干的,也就是麦收那几天活重,才舍得炕了几个饼子吃,现在自己不过被关在大队里,丁玉英却舍得炕饼子给她吃。
韩晓棠不禁眼睛微红:“娘,我没事,那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会队长问清楚了,就会放我回去了,你别担心。”
丁玉英点了点头:“嗯,你快吃,多吃点。”
可韩晓棠只吃了一个,那边就来人喊了,外面守卫的人立即把丁玉英推开,打开门上的锁,把韩晓棠带出来,送到了会议室。
说是会议室,也就是一个比较大的房间,土垒的墙壁,不过屋顶用的是青瓦,很是凉爽。
但屋子里坐了很多人,显得微微有点拥挤,台上放了一张桌子,大队长张永顺还有妇女主任坐在桌子后面,面前都放着一个白色的搪瓷茶缸。
下面是二排木头做的长板凳,韩庆生两口子,和韩庆斌都在,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村民也在。
韩庆生正挤在韩庆斌身边,低声的说着什么,看见韩晓棠进来,便立即停止了,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韩晓棠却很是坦然,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慢慢走到了高台前,看着张永顺道:“队长,为什么要把我抓起来。”
台下那些村民面对他这个大队长,都是噤若寒蝉,可韩晓棠一个小丫头,竟然气定神闲,还理直气壮的询问他为什么抓人。
张永顺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道:“魏向东说你贼喊捉贼。”
韩晓棠皱紧眉头,满脸不解的问道:“什么贼?魏向东,咱们村的知青吗?他偷什么东
西了?怎么会赖到我头上?”
张永顺被她几句话呛的直咳嗽,抬头见韩晓棠满脸疑惑,没有一点作伪的样子,好似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永顺也被弄糊涂了,就扬手道:“去把魏向东和韩晓霞带来,让他们当面对峙。”
很快,魏向东就被带了过来,他双手被绑在背后,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打的不轻。韩晓霞却完好无损,看见她的父母,就想扑过去,却被一个民兵用力推开。
韩晓霞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韩晓棠连忙扶住了她,疑惑的问道:“晓霞姐,怎么了,怎么连你也抓起来了?”
韩晓霞推开她,狠狠的瞪着她道:“你装什么糊涂,都是你这个死丫头惹的事,还敢在这里装模作样。”
韩晓棠满脸无辜的摊开了手道:“我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队长说你们偷东西了,姐,你们偷什么了?赶紧还回去,跟队长求求情,也许就没事了。”
韩晓霞气的跺脚,可是却不知该怎么反驳,她虽然胆大脸皮厚,可是遇到这样的事,她也吓的六神无主。
魏向东抬头看了韩晓棠一眼道:“晓棠,对不起,我熬不住他们打骂,就说了实话。”
“什么实话?”韩晓棠说完,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吃惊的挑高了眉头道:“是不是你们偷了什么东西,栽赃到我身上了。”
张永顺实在忍不住了,重重地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里面的茶水溅出来了一些,烫的他痛呼了一声,立即甩掉了手上的茶水,虽然他的动作迅速,但手也被烫红了一大片。
这下他更生气了,怒气冲冲的喝道:“韩晓棠,魏向东说是你约他去山上的。”
韩晓棠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既然是我约他到山上去的,那我为什么要大喊大叫的,引来那么多人搜山,我脑袋被驴踢了。”
台下几个村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个比喻新鲜,张永顺也被茶水呛住了,拼命的咳嗽,憋的脸通红。
他说不出话来,就瞪向魏向东,魏向东立即说道:“她……她是因为看见了韩晓霞,所以误会了,就疯了一般的大喊大叫。”
魏向东咽了一口唾沫,小声接道:“其实我
们好了很长时间了,只是晓棠心眼小,见我和晓霞说两句话,就疑神疑鬼的,真是对不住,给大家添麻烦了,她……”
不等他说完,韩晓棠上前一步,拿过张永顺的茶杯就照着他的脸泼了过去。魏向东脸上有伤,再被滚烫的茶水泼上去,痛的他大声尖叫,好似被踩住了尾巴的老鼠一样。
韩晓棠泼完,把茶杯又放回到张永顺面前,张永顺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发呆,他只是泼洒在手上一点,就烫的要死。魏向东被泼了一脸,那酸爽,他看向魏向东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可韩晓棠的话语却比这滚烫的茶还要灼人:“这杯茶给你,好好照照你的鬼样子,我会看上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那天晚上我是去洗澡的,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