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境一般的同学,省吃俭用外加打工买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学习要用的,结果走路上一滑,摔跤了,电脑滑掉湖里。那同学立刻就要跳湖去捞,被袁熙拉住,袁熙说她身体好,她去捞。”
辅导员感慨不已:“当时湖面结了一层薄冰,那温度……笔记本滑到湖面的时候,还没落水,袁熙不敢跳下去,一跳那薄冰层就会泼,电脑势必就要落水了。她从周围边上一点点靠近,弄了个网兜伸到冰层下面……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弄的,反正笔记本电脑被她捞上来了,也没进水,就是她冻得整个人都乌紫乌紫的,后来还大病一场。”
“还有一次是假期的时候,宿舍楼发生火灾。当时留在学校宿舍楼的还有不少同学,尤其是大三大四的,深夜,袁熙一层一层跑着拍门叫人,最后她自己被困在顶楼。有不少女生都被吓到,她把他们带到楼顶等待救援。”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平时的很多小事,比如运动会的时候,袁熙会把别人都怕得不行的3000米长跑,1500米长跑都给揽在身上……”
“袁熙的成绩非常好,她的课堂笔记随便别人来借来复印都可以。到了期末的时候,有同学让她帮忙划重点押题,她也从来都不推辞,要知道,她的时间非常少的,她不光是要修双学位,她每天还要打三份工。她给同学划重点的时间都不知道是从哪儿挤出来的。”
辅导员说:“太多了,这样的事,大事小事真的太多,数都数不清。我当辅导员也没几年,但是从我上学到我毕业,再到我来当辅导员,我真的只见过这么一个袁熙。”
沈西园和池漾对视了一眼。
辅导员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之后,又问:“你们忽然来问袁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池漾说:“有人报案说袁熙失踪,我们需要调查。”
辅导员的脸色很是难看,“两年前的时候,我就想报案了。我知道袁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从来不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也不放松自己的追求。她平时那么辛苦那么努力,就是为了拿到好学历,为了以后有个好工作,有个幸福美满的人生。她有很多梦想,想要写书,想要去南非,想要环游世界等等。”
“她有无边梦想,却也比谁都明白现实,所以她才会这么努力。她无论要做什么,都不会放弃学业,她知道学业是她实现梦想的一个敲门砖,学业是一个基础。”
“可是,大四开始,就找不到她的人了。”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我和班上同学都询问了熟悉的人,可没有任何人知道袁熙去了哪儿。”
“马上就要毕业了,她的成绩和一切都足够让她毕业,我们都觉得她不管去哪儿,肯定会要毕业证的吧。可是,她竟然真的毕业证都不要了。”
“一直到毕业,班上同学,系里院里的同学都在问,但她杳无音讯。”
池漾眉头紧皱:“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辅导员叹了口气:“我收到了她的一封信。”
“什么信?”沈西园看向这位辅导员。
辅导员说:“你们等等,我给你们找出来。这封信我一直保留着,一直想着如果某一天袁熙回来了,我一定用这封信好好打她一顿。”
辅导员从自己的私人文件柜里,扒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封信。
没错,这就是一封信,用的是学校的信封,信封看起来已经旧了。
是信,不是微信短信也不是邮件,是纸质的信。
池漾从口袋里套出手套戴上,一边拆信一边问辅导员:“这封信只有你看过,还有谁动过吗?”
辅导员被他这架势吓了一跳,连忙说:“这信我给院长看过,哦院长就是那个点名要袁熙当他研究生,从大二的时候就把袁熙带在身边的教授。院长也不信袁熙会不要毕业证就离开,所以我把这信给院长看过,就我们两个,没别人了。但是……已经这么久了,而且这信我没事儿的时候就会翻翻,上面打不可能残留其他东西了吧。”
池漾说:“到时候我们会进行鉴定的,希望有东西残留,我先看一下信。”
离开学校。
池漾把那封装在证物袋里的信,还有辅导员保留的一部分袁熙的遗物都给整理起来,带会了局里,交给鉴证科。
“现在去哪儿?”沈西园问。
池漾说:“去精神卫生研究所。”
袁熙的男友,就在精神卫生研究所,因为他有严重的妄想症,伴随狂躁、焦虑和暴力倾向,属于高危病人。
去精神卫生研究所的路上,池漾开着车,在跟沈西园聊天。
“信的字迹我大致看来应该是袁熙的,还要进一步鉴定。”
池漾说,“信的内容,跟辅导员说的袁熙的性格截然相反。信上说她跟男朋友分手,很痛苦,想要冷静一段时间,以及她想要找寻自己的亲生父母,想要试着改变一下自己的人生。所以她不辞而别,也让所有人都不要找她。”
沈西园说:“确实不对。”
池漾:“我现在怀疑那封信就算是她写的,也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写的,那封信肯定不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沈西园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