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楚筝怡应该不在家。
傅晚站在楼下,靠墙放着一辆大二八的破旧自行车,楼梯口堆满了各种纸箱子,泛黄发霉的沉积着岁月的**味道,可依旧没有人舍得扔。
楼道里昏黄陈旧,楼梯扶手上陈年的油漆已经分辨不出颜色,斑驳成一块一块的,也许是还残留着原主的意识和记忆,她对这里并不完全陌生。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楚筝怡打了个电话,直到自动挂断,一直没有人接,想了想,又发了条信息,告诉楚筝怡,自己回家等她,然后才顺着楼梯,走上去,来到了家门口。
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寻着记忆找出一把黄铜的旧钥匙,插进去,锁扣并没有锁死,只半圈,铁门缓缓打开。
也许一切都是早就注定好的。
一股扑面而来的浓烈味道顶的傅晚踉跄着后退一步,面前的景象触目惊心,她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屋子太小了,站在门外,一眼就能看的情里面的所有情况,她惊恐的瞪大的双眼,看着客厅地板上女人,胃里剧烈翻腾着,愣了足足五分钟,才反应过来打电话报警。
楚筝怡死了。
异常惨烈。
煤气,割腕,服药,抱了必死的决心。
生活,终于把这个女人压垮了。
这一下,傅晚又重新,成了孤儿。
警察紧紧出出的忙碌着,傅晚由一个女警陪着,蜷缩在警车上,神情呆滞。
她明明说了会回来解决问题,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还有她,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她?
楼洞里走出来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人,身材健硕,一身黑色便衣,眉目不善,额头上有道疤,更显的凶神恶煞,皮肤是那种油亮的小麦色。
男人走到车前,皱着眉头看向傅晚,又看了看女警,很显然,这大块头不太善于跟小女孩打交道,尤其是看上去这么楚楚可怜的柔弱小孩。
傅晚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呆滞的神色逐渐回笼,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没有丝毫慌乱:“警察同志,你想问什么?”
男人一愣,显然对于傅晚的反应有些意外,狭长的眼睛里有些意味深长,这莫名变幻的目
光丝毫没有影响到傅晚分毫,她依旧保持着那样淡淡的目光看着男人,没有挪开。
男人想了想,开口说:“现场勘查过了,可以确定是自杀,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刚刚最先抵达的接案民警告诉他,报案人是死者的女儿,在申城上大学,回家发现死者所以报了警,可刚刚他明显能感觉到这姑娘的心里素质实在太过于强大,不禁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死者的女儿。
明明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怎么生了这样一颗坚韧的心。
傅晚眼神越过男人,看向他身后的楼洞,男人顺着她的目光回头,法医正好抬着裹尸袋从里面走出来,“我是她女儿,昨天妈妈给我打电话,我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男人点了点头,轻咳一声,继续说:“那麻烦你跟我们去趟警局,做个笔录,具体交代一下情况,然后办完手续,您母亲的遗体就可以领回去火化了了”
傅晚没说话,算作默认。
一回头,隔着警戒线外,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她微微一愣。
慕慎承毫无意外的神通广大到了可以用他自己的办法知道任何想知道的事情,此刻,他胸口起伏,轻咬的唇角满是隐忍,骤然黯淡的眸子里面,是震惊和心疼。
傅晚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一刻,她没有回避,甚至有些快.感让他看到这一切,让他看到在地狱里勉强挣扎的自己,最好别再来跟她说爱。
那是最没用的奢侈品。
————
傅晚从警察局出来,外头已经一片漆黑。
小镇上路灯都跟摆设差不多,昏暗的只能勉勉强强看清路。
大院外头站着一个人,光线太暗,又隔着远,根本看不清长相,可傅晚一眼就能从身形看出来那是谁。
走过去,还没到跟前,就隐约能看见一地烟头,浓郁的烟草气息扑鼻而来,她向来知道这人烟瘾大,可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个抽法。
还不爱护公共坏境,随地乱扔。
夜色下,他的脸色分辨不出好坏,只隐约从忽明忽暗的光火里看出紧抿的下颌,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傅晚想假装看不见他,低着头打算绕过去。
刚走出五六米,手
腕被猛地一把扯住,整个人就随着这股剧烈的力道被拉进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里,还没等她回过神,后脑被一只宽厚的手掌垫住,一个转身,又被压在了旁边的大树上。
看来是有先见之明,后脑撞在手掌里,虽然不疼,还是被巨大的力道所甩出的猛烈撞击震得嗡嗡直响。
整个世界再听不见旁的声音。
傅晚挣扎着刚想动,慕慎承欺身压了上来,低头用一个近乎疯狂的吻彻底封住了她的全部反抗。
她的双手被攥握在一起高高束压在头顶上,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横冲直撞,近乎发泄一般的吸.吮着她的神志,没有温柔可言,充满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