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机会。
赵澈面色微冷,当着百姓的面凛然道:“公公说笑了,‘倾囊相授’是何意?赵明岂是贪财作恶、黑白不分之人?!”
百姓心中霎时对赵澈平添几分好感。
甄太监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局面,愤怒道:“你这时候与我作对,就不怕……”
赵澈脸彻底冷下来:“放肆!咎由自取说成我同你作对,公公好本事!我大楚养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吗?你心中可有王法?!”
赵澈声音朗朗。
“你……!”甄太监后知后觉明白什么,看向一边气定神闲表情温顺的谢珉。
他刚要叫嚣,被张福成的人按着跪在地上。
吴勇娘子已然傻了,胡车儿眼见这幕,激动得想跳到房梁上去,百姓也都暗暗拍手称快。
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有冤报冤,甄宏不死,定然找我们麻烦……”
百姓恍然大悟,贼子栽跟头比他安然无恙还要可怕,这和受了伤发疯踢倒无数人的马同理。
甄太监若是活下来,倒霉的是他们,他们如今得一鼓作气彻底除了甄宏。
百姓中受甄太监欺辱的一个个站了出来,道明冤屈,厉声控诉甄宏,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赵澈偏头,嘴角噙笑,压低声同谢珉说:“那人也是你雇的?”
他指的是人群里煽风点火那人。
谢珉道:“公子谬赞了。”
赵澈深深看他,眼带赞赏,又有一丝遗憾。
站出来的百姓太多了,师爷记录都记录不过来,甄宏浑身发抖,知道自己要完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抬头:“张大人,你……”
张福成暗瞥同谢珉言笑晏晏的赵澈,心虚不已,怒道:“本官问你话了吗!捂住他的嘴,给我打十大板!”
甄太监满脸难以置信:“张福成你收了我……”
他被官兵捂住嘴,拖上了之前要打当铺老板的长凳上。
重重的棍棒落到身娇肉贵的甄太监身上,惨叫声不觉于耳。
师爷偷瞅赵澈一眼,走到张福成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张福成神色一狠。
他此番得罪了甄太监,甄太监最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甄太监若是活着从官府里出去,他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既然已经得罪了,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更何况甄太监已经有过河拆桥倒打一耙的趋势。
“再胡言乱语,再打二十大板!”
百姓瞧谢珉的眼神复杂起来。
明眼人都瞧得出,赵家赵澈能出面管这种小事,是因为谢珉。他居然真的请动了赵澈。
谢珉同赵澈说:“事已成定局,公子先回去歇息吧。”
赵澈点头,正要回去,外面倏然有太监高声道:“总管太监到!”
这声一出,赵澈脸色极为难看。
谢珉脸色一沉。他想不通一个甄太监,怎会惊动这样的人物。
有赵澈在,局势绝对不会比一开始差,自己这边占理且证据确凿,加上百姓声讨甄太监,怎么着他都能保下胡车儿,只是对甄太监的惩处可能无法达到预期。
百姓唯唯诺诺让开,堂里一时鸦雀无声,躺在长凳上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甄太监,眼里焕发灼然光亮,穷凶极恶地死死盯着谢珉。
总管太监可不怕赵澈,总管太监来替他找场子了。
张福成蓦地站起,心道一声完了,下狠手打了宦党的人,结果千岁大人亲临来保人。
谢珉以为总管太监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公公,可被人恭迎着往前走的,却是个面如傅粉、身长昳丽的纤瘦男子。
阵仗之大,浩浩汤汤,仿佛来的不是个太监,而是皇妃。
赵澈瞧着江千岁,眼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江未凛一路走来,毫无征兆在谢珉跟前停下,谢珉垂下眼睛:“总管太监万安。”
江未凛居高临下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像是在打量,像是在探究,半晌意味不明地说:“你很好。”
谢珉退了一步,姿态上伏低做小。
身后百姓悚然低头,这话落在他们耳朵里,无疑是讽,谢珉将千岁大人得罪很了。
江未凛不再逗留,提了衣服下摆踏上堂。谢珉在身后看他,眉心微蹙。
总管太监这时候来……
张福成早就站起下来亲迎,两股战战,慌张道:“千岁上座。”
江未凛并不推脱,坐到上首,师爷忙奉上茶。
张福成汗流浃背道:“此案有不清不楚的地方,这些刁民又胡言乱语,千岁您看……”
江未凛喝了口茶,侧目似笑非笑看他:“刁民?”
百姓大惊,哆哆嗦嗦跪了一地,一时堂外站着的只剩下谢珉和赵澈。
甄太监被官兵恭恭敬敬地扶着从长凳上站起,脸上裹挟着报复性质的笑容。
张福成道:“是,是刁民——”
江未凛突然将茶盏摔得稀碎:“张福成你好大的胆子!”
滚烫茶水溅到张福成,张福成被吓跪了,吓懵了。
江未凛冷笑:“这是我大楚的百姓,在你这儿申冤,你称他们为刁民?!”
张福成猛地抬头,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