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
这些细节直指出的真相让温景煜有些恐慌,难道他对萧笠真的有意思吗?
他…是个同性恋?
温景煜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半天全是些杂乱的线条,试卷上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他悄悄地瞥了眼萧笠,发现萧笠写作业的时候也坐得笔直,紧抿着唇专注地写着习题。萧笠长得真的过分清秀了,在外人面前冷冷的,很容易就透出些娘气来。温景煜当初也有这种感觉,但和他相熟了倒是不觉得了,只觉得和别的男孩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难道是因为自己对萧笠存了某些不可说的心思,才会自动戴上这层滤镜?
不行不行,温景煜忙甩了甩脑袋,深吸几口气,刷套题冷静一下!
但心意这种玩意儿,一旦你窥得个模糊的轮廓,就忍不住想把面纱揭开看个究竟。温景煜不敢,他想把这层纱盖得严严实实的。
于是在萧笠等他吃晚饭的时候,温景煜踟蹰了一
会儿道:“我没什么胃口,你先去吧。”
萧笠垂眸看了温景煜一会儿,然后点头:“要给你带什么吗?”
温景煜默默咽了下口水:“不用了,等我饿了再说吧。”
这还是他们这学期以来第一次没有一起吃晚饭,特训班和以前一班不同,班里绝大部分人为了节省时间都是放弃晚饭的,或者是会一直在教室里自习到错过饭点,然后再去食堂解决温饱问题。
温景煜一边一边写着作业一边胡思乱想——季初泓有没有等萧笠一起?萧笠一个人去吃饭是不是太孤单了?
他有些懊恼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真是着了魔。
萧笠回来的时候还是给温景煜带了个面包,温景煜这人撒谎的水平一点儿也不高,什么情绪都明明白白摆在脸上,之前和他说话时都不敢和他对视。
就连萧笠把面包给温景煜的时候,这人呆愣了半天才万分心虚地收下。
晚上回到宿舍后,温景煜也不缠着萧笠了,自己默默洗完澡洗完衣服,然后拿了本语文书爬上床看文言文
去。萧笠也不多问,宿舍里意外地沉寂下来,宿管阿姨来点名的时候还难得表扬了他们:“你们要是天天这纪律,早就被表扬了。”
温景煜没有心情地扯了个笑容:“多谢阿姨高抬贵手。”
温景煜对于自己突然疏离萧笠还是有些心虚的,总忍不住偷偷看萧笠的反应。不过萧笠比他更沉得住气,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他匀半个。温景煜松了口气,但难以遏制地有些失落——萧笠会明白他的担忧吗?
不过因为这几天睡眠都不好,温景煜虽然心里压着事还是睡着了。毫无意外,他又梦到了萧笠,梦里萧笠异常的高冷,任凭温景煜怎么逗他都不露一个笑脸。最后把温景煜逼急了,说:“萧笠你还要我怎么样,我不就是喜欢你吗!”
温景煜还没看到萧笠的反应,先把自己吓醒了。深更半夜宿舍楼静悄悄的,他因为惊吓的喘气声格外明显。宿舍里没有多余的声响,萧笠睡觉的声音轻得像是没有,温景煜翻了个身,借着被窗帘遮挡后黯淡的月光打量萧笠。
萧笠背对着他睡觉,背影看上去极其单薄。明明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内里却倔强得要命,什么事
情都能往心里埋,肩上担着多重的担子也不喊累。
温景煜长长地叹了口气:自己这还能不能好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微妙,早上两人一起出门,温景煜特地和萧笠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落后半步走着,两人一路也不说话,要不是季初泓路上撞上了他俩,估计得沉默一路。
小胖子难得来得早了一回,兴奋地冲两人摆手:“煜哥!笠哥!”他远远地喊了一声,迈开小碎步跑过来,“快表扬我今天这么早!”
温景煜有气无力地笑了下,睡眠不足让他眼眶下有很明显的黑眼圈:“给你发朵小红花?”
“啧煜哥,虽然马上月考了你也不用这么拼吧,”小胖子指指温景煜的黑眼圈,“你就跟电视里被狐狸精榨干精力的小书生似的。”
温景煜:“…少想些怪力乱神的比较容易考高分。”
三人朝教学楼走,萧笠听着温景煜和季初泓一路贫嘴,忍不住有些无奈。他从来不知道回忆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直到刚才他想起上学期几人一起上学的清晨时才尝出了一点儿苦涩的味道,那时候还真挺幸福的。
和季初泓分开之后,温景煜又沉默了下来,两人
一前一后走回了教室。
温景煜上课不能再有意无意地盯着萧笠看了,强迫自己把锁定在讲台上。可以是因为他神情太过于专注,倪宸还十分给面子地让他起来回答了个问题。
不过温景煜也就表面上专注了,倪宸之前讲的一个字都没飘进耳朵里,站起来后磕磕绊绊读懂了题,原本答题思路慢慢窜出来了,结果萧笠一回头看他,温景煜彻底脑子一片空白了。
倪宸只好让他坐下,并以此为例警告在座的各位:“上课专心不是盯着我看,而是脑子要转起来,马上月考了,特训班的制度你们都明白的。”
温景煜避开萧笠的眼神,忍不住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