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
他话音刚落下课铃就打响了，温景煜同萧笠道了句别，下意识想到——这人不会就是他们未来的数学老师吧！
没见过的中年男人，一股不属于本土的新潮味道…还在找校长办公室！
他想起这人盯着萧笠看的样子，顿时不爽了起来。海归有什么了不起？指不定学历是伪造的呢，哪有正经海归愿意来个小城市教高中？
不过这件事很快就在各科试卷的评讲中揭过去了，这是温景煜留在二班的最后一天，各科老师都对他们班要走的三个人格外关照了些，不是让起来回答问题就是让上台讲题。
市一中办事效率奇高，他们趁今天晚自习就得搬到特训班去。
温景煜的东西不多，只需要把书箱搬上顶楼就可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学校想让他们体会一把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历届的特训班都被安排在顶楼上——也就是校长办公室的左右。
温景煜本来就身强体壮，拒绝了众人的好心帮忙
，自己一个人把书箱扛上了顶楼。小胖子十分不舍，一直缀在温景煜屁股后头，还踩到了他的鞋子，险些让他在楼梯上绊一个大跟头。
“行了行了，别弄得像我要遗弃你一样。”温景煜放下箱子，一边擦汗一边无奈地说。
小胖子哼唧唧：“以后谁给我抄作业…”
“嚯，”温景煜顿时笑开了，“原来我就这功效啊。”
齐哲三人也帮着萧笠把书箱搬上了顶楼，说是三人其实也就只有齐哲一个人搬，傅翔和顾沉在后边慢悠悠地看戏。萧笠本来觉得毫无必要，但齐哲偏说要感谢他这些日子帮他讲题，别的做不了只能干一些体力活。
萧笠还能这么办，只好勉强同意了。
特训一班的教室里已经有十来个人了，一样大的教室只装二十个人，每一张课桌相距都极远。课桌上贴好了每个人的名字，应该是按照成绩排的，因为温景煜在最后一个…
“嘿！”温景煜给几人打了个招呼，指使着季初泓给萧笠找座位去了。
“顶楼的风景就是不一样啊，”傅翔站在阳台上感慨一声，“站得高看得远。”
温景煜笑：“顶楼欢迎你。”
“就他，”顾沉忍不住拆台，“读个高五可能有机会吧。”也难怪顾沉不给面子，因为这次傅翔又一次荣获了倒数第一。如果没有比较都还好，重点是常年倒数第二的季初泓都摆脱了倒数一百的泥沼…
顾沉实在是操碎了一颗老母心。
傅翔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十分殷勤地上前哄顾沉去了。温景煜看得眼睛疼，扭头想看看季初泓找到萧笠座位没，却发现小胖子一脸惊恐地望向他们，颤抖着手指着第一个座位：“煜煜煜…煜哥，笠笠笠…笠哥坐这儿…”
温景煜也大为震惊：“你考了年纪第一？”
萧笠摇摇头：“第二，第一挺厉害的，比我高七分。”
温景煜：“…”一个考了六十名沾沾自喜的人还能说什么。
傅翔见状忍不住嘲笑：“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在教室第一个座位，我在最后一个——”他的腔调拿捏得极为搞笑，就连路过的同学听到都笑出了声。
“得了，”顾沉拉住傅翔，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个倒数第一就少丢人现眼了。”
可能是因为他们太吵，校长大人成功地被年轻人的活力召唤了出来，负着手准备巡查。温景煜正想开口提醒两人，顾沉忽然叫了一声：“你这人属猫的吗！舔什么舔！”他说着极为嫌弃地抬手往傅翔衣服上擦，完全无视温景煜的干咳。
校长老人家已经走到了跟前：“干什么呢？都高三了还不自己去复习？”
温景煜忙叫到：“校长好，马上就去！”
傅翔和顾沉这才回神，忙跟着打招呼。校长是认识傅翔的，他盯了傅翔好一会儿，然后才把目光落到顾沉身上，最后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嗯”，让众人赶紧散了。
齐哲和季初泓匆匆赶回去上晚自习了，温景煜看着自己和萧笠隔了条对角线的距离，默默叹了口气。
萧笠按照他和温景煜的赌约，本来打算明天申请在校上晚自习的，结果特训班直接强制要求从今晚开始必须上晚自习，并且下学期初全员都得住校。
特训一班的新班主任是个雷厉风行的中年女老师，她宣布完直接说：“我们班只有一位同学原本不上晚自习，我已经提前告知你家长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下课来办公室找我。还有三个同学是不住校的，做好住校的心理
准备。有家长不同意的直接让家长联系我，个人有异议的都给我咽下去。”
“既然你们选择了来特训班，就应该承受这里的全部压力。成绩滑落太多的人会被劝退出特训班，中途受不了的人可以退出回到原班，人各有志，每年都会有离开的人。”
她说完扫视了全班一圈：“座位是流动的，根据你们每次的成绩做改变。最后一年了自己心里掂掂分量，多的话不说了，现在开始上自习。”
高三铺天盖地的压力突然就笼罩了众人，能坐进这个教室的人，谁都不想当逃亡的懦夫。
教室里灯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