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其量去炊事班帮忙做饭。
季糖点点头,屁颠颠地离开了。
傅临山收回视线,重新向伤员们休息的地方走去。
可没过一会,他便看见有小兵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打报告。
“季糖他和人打架了!”
***
傅临山赶过去时,他们已经被劝架的人拉扯开了,季糖坐在一边,气喘吁吁,眼角有点红,凶巴巴地盯着和自己打起来的胡茬男。
胡茬男便是那个与傅临山有矛盾的人。
傅临山在季糖面前半蹲而下,用指尖拂去季糖脸颊的泥土,问道:“为什么和人打架?”
少年的眼神有点凶,再加上泛红的眼角,使得他像一只炸毛的小奶猫。
季糖抿起唇,没说话。
胡茬男一直因为傅临山代替他当上了连长,而感到愤愤不平。
季糖在做饭的时候,他不断地在旁边和人埋怨。
“如果不是我的腿脚不便,我早就是连长了,还轮得到傅临山?”
“我听说当了连长,战争结束后有双倍的补偿金拿,我看傅临山就是贪那点补偿金。”
“他不就是个破医生而已嘛,年纪也没我大,凭什么他当连长。”
季糖不想去听,可对方的声音像长了翅膀似的,不断地灌进他耳里。
他实在没忍住,放下手里的菜刀,狠狠地骂了一句“闭嘴!”
可这句话却像一根火柴,点燃了胡茬男隐忍已久的不公,使得他猛地站起身,揪起了季糖的衣领。
季糖性格软了一点,但他也不是好惹的货。几分钟的时间,两人便落得两败俱伤。
*
傅临山见季糖不肯说原因,便看一眼旁边的炊事兵。
单凭着傅临山这一眼神,炊事兵便明白他的意图,解释道:“大李他……在背后说你,季糖看不过去,便和他吵起来,他还对季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傅临山点头,淡声道:“他对季糖说了什么?”
“他说……季糖不干净,昨晚被你睡过了,要不然两人怎么会在同一项帐篷里。他还说季糖是吃软饭的,来这里混吃混喝,说不定还是个卖的……”
炊事兵支支吾吾地道,这让胡茬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胡茬男干脆破罐子摔破,向傅临山叫嚣道:“我说了又怎么样!你有本事杀我吗?!”
部队有明令规定,部队里是不允许因为私人恩怨而擅自杀人。
这样不断会扰乱军心,还会让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趁虚作乱。
季糖站起身,眯起眼,走近胡茬男,冷声道:“你确定傅先生没办法解决掉你?”
胡茬男:“怎么?傅临山擅自杀了人,大家也有义务处决掉他!这是军规!”
季糖:“我不是说他擅自杀人,万一他有理由正大光明地杀掉你呢?”
“你说什么?”胡茬男想起什么,面色有点不自然,喃喃道。
季糖没有回应他,而是转过身,揪起傅临山的衣角:“傅先生,我可以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吗?”
胡茬男一顿,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叫道:“季糖,你、你去干什么?!你别乱来啊!”
傅临山察觉到胡茬男的不对劲,警惕地眯起眼。
******
季糖将傅临山带到一棵大树根旁边。
这棵大树根,便是胡茬男昨晚埋藏手/榴/弹的地方。
季糖虽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他也通过一些资料,了解过这个时代的部队里的规矩。
如果有人私藏武器被发现了,部队里的人是有权利处决他。
因为谁也指不定这个私藏武器的人,抱有什么样的心思。
是想在一夜之间将整个部队炸了?还是想趁乱去炸附近的村子?
“傅先生,您等一下。”
季糖半蹲而下,搬开树根底下的大石头,露出石头底下的坑洞。
傅临山瞳孔微缩。
——坑洞里全都是手/榴/弹,密密麻麻地填满整个坑洞,看上去也不是一个夜晚就能偷过来的量。
季糖淡声道:“我昨晚见到他去存放武器的帐篷里,偷了这些东西出来。”
这样一来,季糖昨晚突然问傅临山关于胡茬男的事,也解释得通了。
傅临山望着这些黑黝黝的武器,眉心跳的厉害。他俯下身,宽厚的掌心抚过季糖的发丝:“你做得很好。”
傅临山让季糖在原地等一下,季糖等了几分钟,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哭喊声。
胡茬男的双手被绑住,反扣在后背。他的头发被傅临山扯住,一路拖过来,在沙地上划出深深的拖痕。
胡茬男恶狠狠地叫嚣道:“你故意伤人!这是违法军规的!你还是军医吗你!”
傅临山没有用正眼看他,而是猛地提起他的头发,重重将他甩出几米远,甩到了埋藏着手/榴/弹的坑洞前。
胡茬男定神看见偷藏赃物的坑洞,浑身血液都像瞬间抽空般,脸色白得很:“这……这……?”
他拼命地挣扎起来。
可傅临山并没有让他起来,黑色军靴结结实实地踩中了他的背脊,让他在地面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