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这桩突发事件闹得有些发懵。
水洞村知道安安是捡来的人很多,可说是妇孺皆知。
但是知道她跟笑笑是母女的应该不多,只有他们自家人知道。
难道家里孩子吵架把这事说漏了?
自家兄弟姐妹吵架居然拿这种事情揭短?何小东顿时觉得火冒三丈。
不对,这事也说不准,何小东在心里分析着。
笑笑母女的来历,刘氏他们是知道的。
不仅刘氏,何泥墩那伙人也应该知道。
只是这些知情人都已经认罪伏法,如今一个也还没有释放出来。
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何小东从前为人忠厚,不过是压抑本性使然。他跟何小西一奶同胞,没道理何小西精明如斯,他老实的如根木头疙瘩。
如今没有了身份被拆穿的担忧,本性就渐渐展露出来。
此时他心里有所怀疑,也不露底,对着众人说道:“今日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吧。”
主家有事,虽说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也不能明着说,得半遮半掩。
不相干的人就纷纷起身告辞出去了。
何小东喊着睿睿:“你去把你二叔他们全叫回来。”
柳氏她们给安安拿温热的毛巾把脸擦了,这会也哄着不哭了。
花季少女了,搁早年间都说下婆家出嫁了。
安安只是乍然间听到这些闲话,转不过弯来。哭过之后看一家人都瞧着她,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
何大毛在十里八乡甚至整个煤城都恶名在外,谁敢在安安耳边说三道四?
就是各家的孩子,也都被大人叮嘱着,不敢说他家闲话。
是以安安一直以为自家是他家的亲生子,再想不到是捡来的。
当然,也得是何大毛两口子待她极好,让她跟底下弟弟妹妹相比觉察不出区别来。
“,我们这些日子也在商议要不要告诉你,你娘如今越来越不好了,既然你知道了,就告诉你吧!”
马氏帮笑笑理理落下来的碎发。
“告诉我什嘛?”
笑笑来时带着些异乡的口音,过了这许多年,口音已经跟本地人一般了。
“告诉你帮我去烧火做饭,我今天买了素鸡,切一块给你。”
邻城的特产素火腿,做的时候里头加了香料,可以炒菜吃,也可以直接调凉菜,风味独特。
听说有吃的,笑笑哪里还顾得上听别人说话,顺从的跟着马氏走了。
有些话不能跟笑笑说,说了她也不懂是其一,另外就是她不懂事,怕她出去说话让人嘲笑安安。
要不要给她知道,还是家里商量好了拿出个章程再说吧。
马氏和何三婶领着笑笑出去,何小东问安安:“谁跟你说的这些闲话?”
不管说这些话的人是不是当初没有清理干净的余孽,只他这样挑拨是非,何小东就不会轻饶。
“是陆小榆。”安安低着头闷声道。
“陆老四家的孩子?”何小东问柳氏。
他日日忙着外务,村里的孩子他有些只认得人,名字倒是不能都对上号。
只是他们家老大的名字叫陆小槐,何小东就按此推断是他们家孩子。
柳氏:“嗯,是陆守和家的四丫头。”
听说是陆守和家孩子,大家就知道她为什么会挑拨这种是非了。
呦呦去了彭家凹当知青,来了没多少日子就到了春节。
如果回家去过春节的话,一来一去得花不少钱的路费。
而且没人陪着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大人们实在没法放心,就没有让她回去,而是给接到水洞村过的春节。
何家的孩子有什么,呦呦也随着他们添置了一份,新衣裳新鞋袜,连新头绳都没少了她的。
别人见了也就罢了,没法跟何家的孩子攀比。
陆麦子家的孩子,自己觉得比呦呦还高一等,她一个跟着她娘改嫁做了拖油瓶的,凭什么穿那些新衣裳?凭什么比自己还光鲜?
陆小榆年龄跟呦呦差不多大,正是不十分知事,爱攀比、爱贪慕虚荣的年龄。
看到呦呦这样,想想他家因为她爹被判刑,她现在只能捡别人穿过的旧衣裳,恨得咬牙。
她娘经常说,当年她爹和她五叔被抓,呦呦娘就该帮着说情,也该每个月给点钱帮衬五婶。
那个不守妇道的狠心女人,不仅没帮忙,还落井下石改嫁了。
如今那个女人和她闺女过得比他们好,让她心里越想越难受。
还有跟呦呦交好的何安安,别人不知道她何安安的底细,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是个捡来的野种,还有个傻子亲娘,凭什么也穿得这么体面?
今天正好路上遇到何安安和褚呦呦携手走过,跟她走了个对头。
褚呦呦那个小贱人,居然眼睛长在头当顶,装看不到她,招呼都不打,更是让她不忿。
不是褚呦呦装不认得她,而是真不认得。
郝婆子一直不给靳慧芬带孩子,靳慧芬无法,只能自己带,褚呦呦跟他们家来往少,几乎没有见过。
后头陆守本跟卢卉卉有了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