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褚凤雏拦着不让打卢卉卉,那个最先上前去打她的女人不乐意了。直接把矛头对准褚凤雏。
“你跟她一伙的吧?”不仅把褚凤雏抱着的呦呦抢了过去,还伸手就要挠他。
褚凤雏怕伤着孩子,让她把孩子抱了过去。
“我不是她一伙的,你们等等再打,先问清楚她给呦呦吃了什么,孩子状态不对。”
褚凤雏的言外之意:问清楚以后你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听了他的话,大家才看出来呦呦的状态确实不对。大家吵的这么大声,呦呦依旧睡得很沉,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最先打卢卉卉的女人就是乡里育红班的保育员。
今天中午孩子们吃饱饭都去睡觉了,她和另一个保育员轮流去吃饭。
水洞村来的那个保育员去吃饭的时候,一位自称呦呦大娘的女人来说,呦呦奶奶病重不行了,让把呦呦接回去见最后一面。
靳大姐有事下乡了没在乡里,她也没多想就让那个女人把呦呦带走了。
等另一个保育员回来,听她一说,马上道:“不对,呦呦奶奶活蹦乱跳着呐,
天天在村里跟二横一样四处扒大家的灶,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她一时还死不成。”
这才喊了大家一起来追。
本来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追不上了呢。阿弥陀佛,还好没走远。
可是还没刚刚放心一些,却又发现孩子被喂了药。
保育员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胳膊比褚凤雏的都粗。不然她夺孩子的时候褚凤雏也不会不敢挣扎,轻易就让她夺了去。
有认出褚凤雏的人,知道他是大夫,赶紧帮他拦着大家:“大家等等再打,让褚大夫问话。”
保育员咣咣给了卢卉卉两脚,审问她:“说,你给呦呦吃的啥?快说。”咣咣又补了两脚。
“说。”咣一脚。
“说不说?”又咣一脚。
“说不说。”
“说不说。”
……
卢卉卉终于扛不住了,“我说,我说,别打了。”
“早说啊!”咣咣又是两脚。
也不知道她就是找茬泄愤呐,还是真觉得卢卉卉说的慢了。
“从何六斤老丈母娘手里买的迷香。”卢卉卉招认道。
“什么样的香,点完了吗?还有吗?”褚凤雏问。
“说。”保育员恫吓着。
卢卉卉害怕她再踢,赶紧说:“别踢,我说,我说。”还是没逃过那一脚。
“没点完,让我扔前面了。”
好在今年年成不好,草根树叶都被人们吃了。路边光秃秃的也没有杂草。扔在路边上的那一小截余香很快就被找到了。
之所以香会剩下了这一小截,是因为卢卉卉是用手拿着香点燃的。燃到尾巴处怕烧着手,就扔掉了。
保育员蒲棒一样粗的手指,捏着那一小截迷香。小心翼翼的放到褚凤雏手里。
虔诚的跟教徒一样。
“褚大夫,您快给看看,呦呦不会有事吧?”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哽咽。
粮食短缺的时期,大家更珍视自己的工作。正常年份或许还有底气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如今这样的年月,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人出来顶这颗雷。一个不好饭碗就丢了。
褚凤雏把迷香给碾碎一点,观察了一下,又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吩咐保育员:“打点凉水来,给孩子擦擦脸。”
如今也没有太好的方法。只能用冷水擦脸,让孩子保持清醒。别因为昏迷抑制呼吸,引发意外。
等药效过去了,就好了。
用冷水擦脸,肯定会带走孩子身上的热量。一个不好容易造成孩子受凉,引发其它疾病。
褚凤雏把大车上的被子拽下来,裹着呦呦。一边拿着冷水给孩子擦脸,一边喊她:“呦呦,起床了,看看叔叔给你买好吃的来了。”
吩咐小光:“你在车上翻翻,找块糖给我。”
拿着糖吸引呦呦的注意力,不让她再睡着。过一会给呦呦把把脉,监测着她的状态。
直到确认孩子确实没问题了,才把她交给保育员。
“被子就裹着孩子吧,别再闪了凉风,回头让我们村的人给捎回去就行了。”
路过这里去水洞村做褚凤雏工作的陈部长他们,站在人群外头看着这一切。
更是觉得此行做通他工作的希望渺茫。褚凤雏有着精湛的医术,又有医德医风。在水洞村过得滋润着呢,肯定不愿意去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看到何小东他们从人群中出来,陈部长赶紧上前去套近乎:“这是从哪里来的啊?”
何小东认出他们。这些人可比上次来的时候笑容灿烂的多。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这些人来的具体目的何小东不清楚,却清楚肯定有目的。
所以何小东不卑不亢道:“去城里进货回来的?你们下乡公干啊?真挺辛苦。”
给他们安排好任务,既不得罪人又给戴个高帽堵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顺水推舟说出此来目的。
陈部长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