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友强这样,就跟过去官场丁忧似得。他自己还蛮高兴,觉得是上级领导体谅他。
跟着陆爱国两人从顾乡长办公室出来,陆友强媳妇问他:“你跟顾乡长说了吗?让他管管那些人,
不能冯氏那个贱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她必须给咱们儿子偿命,别想把罪名推给陆友盛就没她的事了。”
陆友强对她的强势和指手画脚非常不满。这样的话,怎么跟顾乡长说?他张得开口吗?真是不知所谓。“行了,你别唠叨了,先回家再说吧。”
陆爱国看两个人状态不对,像是要吵架,早就躲开了。
通讯员过来找陆爱国的时候,就只看到陆友强两口子。他问道:“你们陆村长呢,他走了?”
“应该没走,你到前面找找。”陆友强指着陆爱国离开的方向,跟通讯员说道。
“这,他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是村长了?现在村长是陆爱国了?”陆友强媳妇失魂落魄的问他。
好容易把死老太婆熬死了,陆友强两口子也完蛋了。忍了这么些年,正该她扬眉吐气的时候,怎么这村长又让给拿掉了?
“顾乡长说了,咱们家最近事多,让陆爱国先干着,等咱们忙完了,处理好这些事,村长还是咱的。”陆友强说道。
他媳妇不信,“你说的轻巧,到时候陆爱国他能愿意,他干的好好的还给你,可能吗?”
陆友强咂么咂么滋味,还真是这么回事。
心存侥幸道:“过去不也有那大官家里爹娘死了,回家守孝一年,回头不还能回去再接着当官?你就别瞎操心了。”
“那不也有回不去的。”陆友强媳妇反驳,“不说别人,就咱们村何老六他爹,当年花那么老些钱在县里捐了个官,
没当两天呢,他奶奶嘎嘣死了,他爹回来守孝,守完一年,想回去呢,那位置被别人又捐了去,他爹不就老老实实搁家里了?”
把陆友强说得没有话对答。
“就你个傻批,人家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陆友强媳妇现在自觉得上无婆婆,下无妯娌,家里终于轮到她当家了。
所以也不用忍着了,什么话都敢说。
陆友强这些年都习惯看到她,老老实实低着头逆来顺受的样子。前头是刚出事,他心里有事,没精力注意她的变化。
而且她变化以后也是对着陆友盛两口子去的,还没犯到陆友强头上。如今犯到他头上,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你不要蹬鼻子上脸,给我滚回家去。”世界恢复安静祥和。轮到她当家了什么的,原来只是错觉。
陆爱国正在跟柳得全交谈。
柳得全从陆爱国的神色上没看出端倪。凑过去问道:“怎么样姐夫?事情成了吗?”陆爱国点点头。
柳得全激动地搓了搓手,说:“人家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了,咱们第一把火从哪开始烧?”
陆爱国无奈的摇摇头,说:“一切还是照着老规矩来。你那边怎么说的?是陆友盛两口子干的吗?”
“听那意思是,我没敢瞎打听,咱们回头让老武给问问?”柳得全低声回答,“要真是他们两口子干的,这可够枪毙了。”
很是对这两人的下场满意。
“行了别说了,赶紧回去吧,咱们村出了那么大的事,得整肃风气,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咱们一锅粥,
回头村里大闺女、小伙子都受影响不好找对象。”陆爱国能看出来这事对村里的影响。所以不像柳得全似得盲目乐观。
陆爱国又想起一事:“等会回去,咱们先去找陆友强把村里的账目交接了。”村里账上没钱。让何小西表哥给打药柜,钱还没找到出处呢。
陆爱国一直以为村里账上还有些钱。谁知一问,一点钱都没有。陆友盛两口子手伸得够长的,把村里都掏空了。
这些钱是全村人的钱,虽然指着这些钱不能把村里的桥修上,但是也不能让它肥了个人的腰包。
得全说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就从这件事开始烧吧。
两人找到陆友强。陆爱国:“友强哥,我准备给村里打两个药柜,办个医务室。”
“这是好事啊,”陆友强对陆爱国这种迂回的说话方式不配合,没有领会他话里的意思。
陆爱国摸摸鼻子:“咳,村里账上没钱。”他只能把话挑明了说。
村里账上的钱陆友强知道是怎么回事。都让他弟弟借着他的名义支着各种名目用了。
那些支钱的名目肯定经不起推敲。所以这事还是得着落到他头上。
村里人一直都说,陆友强的村长就是在帮陆友盛在当。一点都没错。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钱给筹出来。”陆友强说。他知道,陆爱国这样问他,就是不打算追究了。
只要他把陆友盛这次拿走的那一千块钱追回来,以往的钱就可以含含糊糊过去了。
“他陆友盛花掉的钱你们找他去,找我们干什么?”陆友强媳妇尖声道。让陆爱国有种听陆二妹说话的既视感。
真是惨不忍睹。陆爱国忍不住掩面。
陆爱国想起何小西嘲讽陆二妹的那些话。比如,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再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