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物太多的时候,也不能人货混装的。
各个行业都有各个行业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都是用经验和教训总结出来的。
河滨何小东不担心。这小伙子干什么都认真。何涯就有点愣了。
这里说的愣,不是说人傻。而是说人有点认死理,认自己的理。何小东强调了几遍的问题他都没重视。
何小东也没办法。好在现在还是起步阶段,他能天天跟着。慢慢管教吧,又不是小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听话了。
陆振邦带着一个侄子,跟着王老泉一起南下。车上装得货物太多了,虽然重量不大,但是占的体积大。
三个人都坐在车头位置。想要跟以往一样,轮流在车上眯瞪一会是不用奢望了。万一眯瞪睡着了掉车下去就完蛋了。
“二姐,他们会走这条路吗?他们要是不走这条路怎么办?”两个瘦小的身影,趴在桥头的石墩后头。矮一些的那个问高一些的那个。
“不会不走这里的,他们不走这里没有其它路能走,放心吧妹妹。”二丫把妹妹冰凉的小手握在手里揉搓着。
两姐妹昨天晚上就从家里开始往这里赶。半夜就到了。等得时间太久了,眉毛上结了一层厚霜。
陆友强两口子,跑到乡里去督促着人家给他们办案,都不在家。两姐妹半夜从家里出来,也没有人知道。
爹娘都不在家,陆友盛两口子也被关押起来。他们家里停着两口棺材,就只有两个小姐妹在家。
大家都不放心,要留着人陪着她们。被两姐妹给拒绝了。
空旷的院子里放着两口黑漆棺材。堂屋的大门洞开着,屋内并排躺着两具尸体。
“二姐,我害怕。”三丫往她姐姐身边偎了偎,“咱们别呆在这里了,咱们走吧。”二丫也有些怕。
于是,天刚黑透的时候,两姐妹就拿着行李卷出了村子。走了一个多时辰,就来到了这里。在这里等到现在。
在两姐妹看来,家里躺着的那两个就是饿鬼一样。即是死了,也好像随时能起来噬人。家里反而没有外头安全。
两姐妹也没有什么鲜亮衣裳。深颜色的衣裳上打满补丁。拿头巾把头包上,看去就跟俩半大小子一样。脸上涂着黑灰,也没人注意。
“二姐,我好像又听到有马蹄的声音。”三丫提醒二丫。两姐妹凝神往远远驶来的马车上看去。
这个时节天气寒冷,赶早出行的人并不太多。但是,这里是进城的要冲,所以,时不时也有几辆马车过来。
在王老泉的马车过来之前,已经有几辆马车过去。让两个小姑娘屡屡失望,都有些焦急了。
既怕他们不来,又怕天黑能见度低,错过了他们的马车。
“二姐,是的,是他们,我们该怎么办?上去拦着他们吗?”三丫有些紧张,一迭声的问着二丫。
就见她二姐已经一马当先往马车头上冲过去了。三丫也紧紧跟上去。
“老泉,有人。”陆振邦提醒王老泉停车。
王老泉也发现了前头有人,拉住缰绳把马车吁停。“这俩孩子怎么在这里?这黑灯瞎火的,他们家人也不管管,这要是出了事后悔都晚了。”
王老泉习惯性的抱怨了几句。待看清两人是谁以后,才不再说话。
二丫拽着马车,回身吩咐三丫:“妹妹,把咱们的行李拿过来,放车上去。”一副我就赖定你们的模样。
心里却是没底气的。但是又不想让妹妹知道她也没把握,只能硬着头皮上。
“叔,带我们一程,我们搭一下你的车。”问的是王老泉。
王老泉看看陆振邦。他不是主家,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得看主家的意思。
陆振邦也是个没主意的。跟来的陆家的侄子更不行。三个人跳下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丫头,你们怎么在这里?”陆振邦问二丫。这里离家不近,俩女娃子怎么这么大胆子跑这么远?
陆振邦在心里把陆友强两口子骂了一通。这么小的女娃子,这要是出点啥事一辈子就完了。
把她们放在这里,不放心。带着走,人家的孩子,家里也不知道知道不知道她们出来。让她们家的人知道了,也是事。
二丫没想到王老泉的车上会装这么多东西,根本没有她们坐的地方。不然她也不用打招呼,直接爬车上再说了。
“叔,我们就搭个车,到地方就下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二丫姐妹还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同一个地方。
只想着能到了海城就行,再慢慢打听找过去。
也就是这趟押车的是没什么主见的陆振邦。要是跟车的是陆爱国,就让侄子把人护给送回去,他自己押车去海城。
三个人在路边上,把货物又重新往后边推推挤挤。收拾出堪堪能站两个人的地方,让二丫姐妹站上去。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邻居们看到陆友强家的大门依然紧闭着,一点儿人声都没有。推推门,一下子就推开了。但喊了几声也没人应声。
大家觉得不对劲。一伙人相约在一起,进到他们家去看看。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赶紧跑去找陆爱国报告。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