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妹被何凤英给轰了出来。
不过她不认为是自己的错。只认为是何凤英不通人情。
一边抵挡着何凤英的攻击,一边退了出来。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嚷嚷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好心好意来看看你,你怎么跟疯狗一样得谁咬谁啊?”
脚下差点被身后的门槛绊个跟头。一疏忽,头上被何凤英扔过来的一只鞋子砸了个正着。
她觉得自己这会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说的话语越发难听:“还说没被怎么着?没被怎么着会是你这副模样?”
屋里传来何凤英痛哭的声音。齐麻子家的男人去强制劳动了,女人们跑出来查看怎么回事。听到她的话都对她怒目而视。
陆二妹一看她们凶神恶煞的冲着自己围过来,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自从出了那件事,接着又被何二喜媳妇说给赵同志。何凤英这颗弃子在家里人眼里,又有了一些价值。现在在家里是脾气见长。
家人怕激怒她,也不想成为她的出气筒。听着屋内的哭声,也没人理会,各自走开。独留她在屋内,从嚎啕大哭变成呜呜咽咽的抽泣。
陆二妹跑回家里。现在连何凤英这最后一个助力也失去了。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好在她偷听了大嫂跟周家舅妈的谈话。知道男方叫周成嗣,是四方酱坊老钱的外甥。现在在果脯厂里上班,是门市的一个营业员。
有了这些信息,陆二妹自信就算是没人帮忙,她也能成功。
明天就是公判大会,她可以趁机进一趟城里。到时候大家都顾着看热闹,应该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进一趟城当天去当天回,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做到。
要是何小西知道她的打算,就会感慨,原来不只是她一个人打算利用这次公判大会的机会。
最近村里盖房子修房子的人家不少,所以何小东很快就把修房子需要的材料备齐了。当天下午就叫齐了人手开始干活。
陆金龄家的房子年成太久,加上长期没有人居住,看上去破败的严重。
但是因为是砖瓦房,维修起来并不困难。只需要把房子上长满的杂草清理干净,把墙缝重新勾上灰缝。
院墙因为小孩子往院子里爬,进去摘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上的柿子,把围墙给扒开了一个大缺口。那个豁口需要重新垒上。
后院儿也是原本陆金龄家的。只不过他们家多年无人居住,被各家邻居占了用作堆放柴火。
何小西带着众人过去,把老旧的木门上头锈迹斑斑的锁头砸掉。
决定买陆金龄家这片屋子的时候,何小西就来查看过多次了。
后院的面积比前院还要大。为了日后在边界上不跟其他邻居发生纠纷。何小西决定后院在这次维修的时候,一起给拉上院墙。
看他们进来干活,在后院挖地槽子准备垒墙。有在后院堆放柴火的人家,就过来询问:“这房子你们买下了?后院也要拉上围墙吗?”
如果不是后院被堆了这么多东西,何小西也不会急着拉围墙。
要想把入侵到自己地盘的人无声的赶出去,又不得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确定自己的领地。
给领地做一个明显的标识,让人看出她绝对的领地意识。
虽然房子的交易还没有完成,但是应该没有什么变数。
何小西就点头,回答:“是啊,房子我们买下来了,想在这次维修的时候,一并把后院的墙盖上,省得以后还要再麻烦一回。”
得到她确定的答复,柴火的主人们就都纷纷开始挪自己家的柴火堆。
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是在自觉的维护某些约定俗成的规则。
当然,有自觉的就有不自觉。
多年的战乱过后,人口在迅速的恢复增长。就以水洞村为例,几乎家家都六七个孩子。
树大分枝,孩子长大就要娶妻生子。本地有俗语,买得起猪垒得起圈,娶得起媳妇管得起饭。
娶媳妇就得给新人安新房。给孩子弄一间窝趴着。不然的话,娶回来的媳妇往哪住?
就以何滨家为例,七个儿子,就得需要七栋房子。
现如今还没有开始无偿分配宅基地。各家都是在原本自己家的地上想办法。
七栋房子,是个不小的负担。只调剂土地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何滨娘就大胆的把主意打到了,何滨大伯娘马氏的头上。
其他人家也各展所能找土地给各自的儿子盖房子。所以像陆金龄家这样经过转手,后院又没有垒院墙的土地,就成为土地纠纷的根源。
这也是为什么何小西,要急着拉院墙的另一个原因。
“你们不用急着搬,我们后院会给留个门,你们需要的时候可以从门进来拿柴火。”何小西嘴里说着客套话。
但是,没人把她的客套话真的当真。
放别人家的院子里,人家还装上门。哪有放在自己家地方用起来方便。真要用柴火的时候,人家要是不在家,你还能等人家回来再用?
就在大家都七手八脚搬各自的柴火的时候,就有人不自觉。
一个高颧骨的女人,叉着腰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