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口井居然要三十五两?当家的,这都能在镇上买一座宅子了!”
“可不是,一座宅子,打不起啊。”
柳树根又想抽烟斗了,不过他想到等下陶家小子要来,如果再被他撞到自己咳嗽,莫不要以为自己有什么毛病,到底是按捺了下来。
柳二丫也非常的失望。
如果只是二十两,她倒是可以把自己攒的私房拿出来给爹,让他把牛师傅请回来,因为等自己出嫁之后,有一口井家里会便宜许多。
但是三十五两……
不说自己没有这么多银子,即使拿出来了,爹也不会答应花三十五两银子给家里打一口井的。如今不是荒年,一口水就能救命的程度。家里没有井,那爹估计是想着以后自己早起去挑水就是了。
……
陶砚觉得柳家气氛不太对。
他趁着沐休的时候过来,是因为上次答应了二丫要给她讲讲以前家里打井的事。原本是上上次沐休就要来的,结果因为临县王捕头来押解人犯,他干爹张捕头一言不合与对方吵了起来,被气得火冒三丈。
最后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禀明了知县大人后决定由他们派人亲自护送,免得对方‘走到半途又把人犯给丢了’。
把王捕头气得脸色涨红扳回一城之后,张捕头哈哈大笑着把自己的手下数了数,决定把陶砚加到护送的名单里去。
来回折腾了半个月,等陶砚腾出空闲的时候就到现在了。
陶砚并不以为他的到来会让未来岳父岳母、未婚妻二丫以及未来小舅子柳石头不高兴,那么问题是出在了何处呢?
“我们家打不了井了。”柳二丫沮丧道。
他们两个人之前就见过面,又是未婚夫妻,所以即使是一起走在院子里,也没有引来金氏等人的太多关注。
柳二丫弯腰看了看牛师傅挖出来的坑,不死心地伸出手去摸,“你说为什么会出不来水呢?明明是一样的地,为什么那边就能出水,我家却没有水?水不都是到处流的吗?怎么就不流到我家里来呢?”
这个陶砚倒是知道一些。
他们家打第二口井的时候,他已经七八岁了。
陶砚结合当时的情形以及自己看过的书、听别人讲过的事情,想了想道:“地底下有一条河,有的人家恰好建在了河上,那随便一打甚至是不打都有水流出来。有的人家就在河边上,那随便打打也能出水。”
“而还有的人家是远着这条河的,那自然就打不出水来。”
“还有这样的事?”柳二丫这是第一次听说,“所以我家就是离这条河很远了?要往很深的地方打才能出水。”
陶砚点头。
柳二丫顿时就更失望了。
不过陶砚又道:“二丫,你也不用担心,虽然你们家打不出水来,但是可以从外头接啊。我家,咳咳,我家二进那边也是打不出甜水井来,崔秀才家喝的水,都是从前院的那口井接过去的。”
“你们家也可以找个有水的人家,把水接过来。”
还有这样的事?
柳二丫看向陶砚的眼里,闪着光,“真的吗?真的可以接吗?”她想到要是真的能从别的人家那儿把水接过来,那就省事多了。
陶砚停顿了一下,然后别过脸,有些不自在地道:“可以接,我家就是那样接的,许婶子现在每天把井水打起来倒到池子里,然后再通过竹子流到后面的大水缸,崔秀才家里的人就可以用了。”
“竹子坏了再换一根就行。”
柳二丫惊喜得拉住了他的手,就往屋里跑,“爹,娘,有水了,我们家有水了!”
柳树根和金氏看到二丫拉着陶砚进来,皱眉正要开口,却听到二丫道:“爹,娘,我们家不用打井了,陶砚说有法子让我们家有水用呢!”
两人顿时一喜。
金氏更是忍不住问道:“陶砚啊,二丫说的是真的吗?”
陶砚自然不会说假。
于是柳树根和金氏就仔细地问了起来,听完陶砚的讲述,柳树根想了想问道:“你是说,你们家的水,能从高处流到低处,就用那竹管?”
“对。”陶砚道:“二丫之前还去看过。”
“是啊,爹。”柳二丫高兴道:“我之前看到他们家水井旁边有个很高的池子,还觉得奇怪呢,心想这池子这么小,洗衣裳都洗不干净,原来不是用来洗衣裳的。爹,我们家也用这个法子吧,这样就不用打井了!”
柳树根也很心动,但是……
“可是二丫,我们家附近没有人家有井啊。”
用这种办法的前提是得有一口井,不然水要从哪里来呢?但是柳家住的这个地方偏僻,在十几年前周围就只有他们一家。
即使这些年村子里分家分户,陆陆续续有人搬了过来,但也不过五六户,而这五六户家里都不富裕,有的还比不上柳家呢,所以没有一户是打了井的。既然都没有打井,也就没地方可以接水。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