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那丫头,要嫁人了?
李氏板着手指头数,仔细回忆,“春生今年十八,二丫是在春生后头生的,她娘生她的那一年她太奶刚好没了。”
“一、二、三……”
“咦,居然已经十七了吗?那的确是可以嫁人了。”
“免得留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那一家子都要跟着没脸。”李氏嘟囔着,起身正要往外走,但突然停住了脚步,“不对,春生还没成亲呢,哪有做妹妹的在哥哥前头成亲的道理。”
“二丫成亲的日子可不能赶在春生前头。”
“凤英——”
……
柳大姑找到了金氏。
“二弟妹,你上回托我的事,有信了。”
金氏一喜,“大姐,可是有合适的人家?”她前些日子除了托柳大姑帮忙之外,还找了附近村子的媒婆以及娘家人,但都没好信传来。
如今听柳大姑这么说,她喜出望外。
柳大姑笑道:“是啊,是有这么一家,他们家在县城。家里除了一个寡母外就没有别人了,那小伙子姓陶,在县衙当差。”
“今年十九,比二丫大了两岁不到。”
金氏有些犹豫,“大姐,这听起来是一门好亲啊,县城人,还是在县衙当差,吃皇粮的捕快,说出去多少人家抢着要的。”
“为什么会看上二丫啊?”
不是金氏看低自己的女儿,而是两家的门第相差太大。
她还记得当年柳大姑之所以能嫁到镇上,除了她本身能干,长得也好之外,公爹柳大河还和柳大姑的公爹认识,另外柳家陪送的嫁妆也不少。可就算是这样,嫁过去之后柳大姑还是被婆婆和小姑嫌弃。
嫁到镇上都这样了,更何况是县城?
柳大姑当家的守着一间杂货铺,而那个陶捕快,可是在县衙当差呢,县衙,那可是知县老爷住的地方。
在他们眼里,能和知县老爷沾边,那是非常了不得了。
柳大姑道:“不是看上了二丫,而是陶捕快他娘丁氏想给她儿子找个八字特殊的媳妇,二丫是七月十五的生辰,可不是特殊得很?”
“只是相看,不是提亲。”
“我跟他们说了二丫的事,人家说不在乎呢,那个陶捕快之前说过两门亲,但都没成……”柳大姑把八字特殊那事说了一遍,然后道:“你们若是同意啊,就把二丫的八字给我,我拿去让他们算一算。”
“若是能成,他们两个可不是正合适?”
原来是这样,金氏恍然大悟,既然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对方是因为在城里找不到合适的,这才往乡下寻。
这门亲事是不错,不过她也不敢擅自答应下来。
“大姐,那等当家的回来,我和他说一说。”
柳大姑同意,“行,你和二弟商量好之后就告诉我,不过得赶紧啊,迟了人家没准就定了别人了。”
金氏连连点头。
也是巧了,正在金氏打算托个人去县城和当家的说一声,让他回来一趟的时候,晚间柳树根就出现在家门口。
他不但回来了,还给二丫带回了二两银子。
柳树根高兴道:“二丫,就你去县城那回,县衙的人说你帮忙抓住了逃犯,这二两赏银就分给你。送钱来的那小伙还说,让你不要嫌少,赏银虽然有二十两,但他们在码头守了许久,其他人也是要分的。”
“赏银?!”
“知县老爷给的?”
家里的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柳石头最为激动,为了看看知县老爷给的赏银长什么样,蹦得老高。
“爹,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柳二丫看着爹手里的银子也很高兴,她那天匆匆回来,都不指望这个事了,没想到那人还真的把赏银分给了自己。
二两虽然不多,但她也只是帮忙而已,所以她不但不嫌弃,还高兴得很。
“爹,真的是给我的吗?”
“是啊,”柳树根道:“那小伙找来的时候,爹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你那天把人砸死了呢,没想到他是来送赏银的。”
今天下午,有个穿着官服的小伙来找他,看着连冯爷见了都要点头哈腰的人走到自己面前,说实话柳树根是很害怕的。他一会儿想着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一会儿又想到不对啊,即使是家里出事,也劳烦不到这些老爷们。
总之,当时他脚都软了,差点转身就跑。
最后还是对方说明了来意,这才解了他的疑惑。原来是上回二丫来的时候,帮忙抓住了那个人犯,现在官府的赏银下来,对方特地送来的。
对方几句话说完,把银子给他就走了。
而柳树根则恍惚了半下午。
最后他摸着怀里的银子,决定赶紧回家一趟,免得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偷了去。他们这种在码头做活的人,晚上都是睡在客栈的大通铺上,一屋十几个人,所以半夜都不敢睡死,任何贵重的东西都不敢随身带。
“爹,这就是知县老爷给的赏银吗?”
柳石头踮起脚看着二姐手里的一小块银子,惊讶不已,他不是没有见过银子,只是没有见过知县老爷给的银子。
“爹,这银子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