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疾走,刚爬上小坡,曲仲就看到原本等在门口的黑衣人正排着队地往门里走。
院子里全正廷的声音倒是洪亮无比。
“把我爸先请回同州,剩下的我们回家再说。”
“你个兔崽子竟敢绑我!”这是全胜利饱含怒气的质问声。
“这个老四!”全正明脸色刷一下变得怒气冲冲,随手从旁边捡了根大拇指粗细的树枝,小跑着超过曲仲,先一步冲进了大门。
期间还伴随着他高声地大喊:“我看谁敢动我爸一下试试。”
曲仲和夏州落后两步走进去时,全正明手中挥舞着树枝正好抽中全正廷的胳膊。
“大哥!”全正廷半是惊讶半是疼地皱着眉反手抓住树枝,曲仲看他神色分明还觉得自己很委屈一般。
“别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个绑架自己爸爸的弟弟。”
说完,全正明气哼哼地甩掉手上已经动惮不得的树枝,转身朝犹豫不敢上前的黑衣人吼道:“都给我滚开。”
黑衣人分开出条路,让全正明走到了全胜利面前,慢了两步的曲仲和夏州也默默跟着走了过去。
全胜利此时的目光里除了怒火外,还有浓浓的失望。
他看到表无表情的曲仲,只是摇了摇头,张嘴说了句无声的话,看口型说得是:不用顾忌我。
曲仲点头,走到他面前站住,面朝全家的几个儿女冷笑着挑了挑唇角。
就在全正钰就要开口质问的时候,一阵响亮的啪啪声让全家几人都是一愣。
曲仲笑嘻嘻地鼓着掌,看表情让人觉得他好像是起立给话剧演员们鼓掌表达致敬一般。
“真是一出好戏啊。”曲仲笑。
“曲医生,你怎么来这了?”全正军皱眉,他在几兄弟里对曲仲了解最多,说出来的话也是几人里最为温和。
全正廷干脆就是一声冷哼,抱着手臂轻蔑地看着曲仲不吭声。
“我们全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外人来管。”
没接触过曲仲的全正钰更是毫不客气,讽刺完还嫌不够,上下打量一遍穿着随意的曲仲后夸张地笑道:“我知道了……这是指着我爸那点财产吧!”
这话说得,就连夏州都气得牙痒痒,他紧皱着眉头反驳:“曲仲才不稀罕你家那点东西,反倒是你,你才是老想着怎么从全爷爷这里分点东西吧!”
这话说得一针见血,全正钰立马被激怒,直接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夏州就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没有你插嘴的地方。”
说着,朝身边的黑衣人一摆手:“把这人给我丢出去。”
黑衣人涌上,对付夏州这个外人果真是丝毫没有犹豫,
话音刚落,几道身影从全宅大门口飞速窜进,全正军脸色一变,拉着妻子徐眉的手把人往后带了几步。
奇怪看着全正军动作的全正廷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腰部忽地一阵剧痛,他整个人已经朝前飞去。
眼余光中擦过的鹅黄色长毛丝毫没有停留,继续朝着前面跑远。
再次落地时,他整个人已经躺在花园的泥地里。
“哎哟……”腰部的疼痛让他喊出声。
其实他还算好的,刚还喜形于色的全正钰被撞飞进了院角的鱼池,肩膀瞬间疼得不能动弹不说,刚抬起手想喊人来扶,手背上又是一阵撕扯般的痛意。
一只红色的大公鸡从他面上掠过,手背已鲜血淋漓,竟是被活生生地撕下了块皮肤。
曲仲轻笑,反手挥出,一掌推出被他反扭着手臂的黑衣人。
夏州动作也不慢,收回拳头后一脚踢上旁边的黑衣人腹部,足足把人踹出去好几步远。
保安公司训练出来的保镖和他这个新鲜退役军人相比,身手相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夏州没让人吃惊,反而是曲仲干脆利落的身手让全正明心里一惊,连两个弟弟此刻的狼狈模样都没注意到。
还是全正钰呼天抢地的嚎叫终于拉回了他目光。
再一看那边,除了全正军一家还安让无恙地站在旁边,全正钰在鱼池里挥着手臂,几次想站起来又再次滑到,鲜血都染红了池水、
还是离他最近的全哲赶忙上去拉人,这才没有继续出洋相。
全正廷跪在花田里扶着腰,好似已经痛得直不起腰,姚云云连声惊呼地朝花田里跑去。
而他家的两个孩子还傻站在一旁没有反应。
再看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时已经稳稳排开立在曲仲身前,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乱成一团的全家众人。
那四条大狗往那一站,幽冷的目光配上往前倾的姿势,大有下一秒就能把人撕碎的错觉。
全正明身上一阵寒意升起,不知为何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爸!”
事情演变到这一步全正明觉得全家几兄弟完全是咎由自取,但总不能让事越演越烈。
他转头去喊全胜利,本想让全胜利制止,却在看到人眼神时瞬间就失了语言。
一片死气沉沉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担忧或是气愤。
好似面前这些东倒西歪的人跟他没有关系一般,冷冰冰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群外人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