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叶临城这趟大老远回来就是要挖他爹的坟的,挖坟可是大事,在农村里骂人的脏话里,骂的最阴狠的就是骂人死后没地方下葬,被人刨坟!
无论叶临城他们一家人怎么说,叶临光态度十分坚决,他是家里的老大,谁想懂祖坟想都不用想!
叶临城也是没办法了,他哥倔的就跟一头牛那样,谁也硬拉不动。
陈悦雨仔细看着住在手里的那根水草,原本应该是青色的叶片已经发黑了,而且断了半截的根须,一条条的居然黏糊着猩红的血丝。
不能再拖了,不然的话不只叶星耀叶临城,甚至是叶临光也要遭殃。
陈悦雨迈开双腿踱步来到叶临光面前,叶临光瞥了她一眼,还是觉得她是个玩泥沙的小女生,根本不可能是什么道术很厉害的风水大师,更急不会相信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你不用说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让你们挖我爸的坟的。”叶临光很坚决,雷打不动那种。
陈悦雨没想在劝说叶临光这里花肥过多时间,她直接开门见山,“你有个儿子吧,今年应该在读高二了。”
叶临光眉心皱皱,迟疑着问,“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个儿子在读高二的?是他们跟你说的是不?”
“不用他们说,从你的面相我可以看出来,你膝下有一子,不过他快要有血光之灾了。”
“你这人瞎说什么呢!”叶临光直来直往,“小姑娘嘴不能这么毒,不然会被打的。”
陈悦雨知道他不相信,又说,“你儿子这一个月以来是不是经常无缘无故受伤?还经常半夜里做噩梦,睡不好觉?”
叶临光正眼看陈悦雨了,他儿子的事情她自己当然清楚,最近一个月儿子时不时高烧不退,去卫生院打点滴勉强把体温降下来,刚离开医院都还没回到家呢,温度陡地又升高到39度了。
不仅这样,在半个月前,儿子在镇上开摩托车,明明路上没什么人,地面也很平坦,可摩托车就是无缘无故摔了,手臂大腿还有膝盖上都有伤口,留了很多血。
特别是最近这个星期,儿子骑辆摩托车在公路上差些就被一辆运货的大卡车给碾过去了,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儿子就要被大卡车念成肉\\糜了。
陈悦雨说他儿子最近经常做噩梦也是完全符合的,晚上他都能听到儿子被吓醒的叫喊声。
叶临光眼神没之前那么凶了,变得柔和了不少。
陈悦雨见他脸部神情发生变化了,继续说,“你知道他夜里都做什么梦不?”
“我问过他,是……”
“是他爷爷回来问他要吃的。”陈悦雨说。
叶临光眼睛登时睁大了,不敢置信说,“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家小雨当然知道,她可是一等一顶尖的风水大师,跟你说小雨说你的儿子最近会有血光之灾,你最好相信,不然到时候你儿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后悔也晚了。”
叶临光心里忐忑了,他目光直直看着陈悦雨,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要相信这个年纪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女生是位风水大师吗?这么年轻真的是风水大师吗?!
“你也不信也行,这对我们小雨也没什么损失,不顾就是少接一个单子而已,不过对你们叶家来说可就不一样了,这可是灭顶之灾!”陈丽丽每一句都直戳要害。
“是真的。”叶临城走过来,“大哥,不瞒你,这次我大老远回来,是因为小语突然生了很重的病,可我们去了很多家有名的医院,都查不出小语到底是什么病,小语的病就和小耀六年前突然发病一样,应该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这位大师真的是很厉害的风水师,哥你想想,爸妈在世的时候劳心劳力供我读书,我怎么可能这么不孝孙,大老远回来就是要挖他的坟,这都是万不得已了。”
叶临光冷醒下来,也想通了,他不傻,陈悦雨能说出他儿子这一个月遇到的事情,肯定是有一定本事的。
为了整个叶家,他下决定赌一把!
“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就回镇里请挖坟的人过来。”
叶临光说完,撒开双腿朝着山丘下面跑,很快就没看见他的身影了。
陈悦雨和陈丽丽还有刘欣欣坐在坟墓边,刘欣欣从来没有见过风水大师堪舆,这会儿倒是很感兴趣,她很想知道陈悦雨为何只拔\\出来一根水草就能断定这个墓穴有问题。
刘欣欣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陈悦雨。
陈悦雨给她看那根水草,问她看见什么了?
刘欣欣:“???”
迟滞了好一会儿,刘欣欣开口说,“……水草。”
陈悦雨说,“水草的叶片黑褐色,而且根、须,你看一下根、须。”
“根\\须?”刘欣欣从陈悦雨手里接过水草,低头仔细看水草断了半截的根\\须,眉头忽的皱紧,“这水草的根须上怎么还沾着血啊?”说话的同时,心底寒气散布全身,不自觉颤抖了下。
“是,是人血?”刘欣欣都有些不敢拿这根水草了。
“不是。”陈悦雨说。
刘欣欣更加想不明白了,坟土上面长的水草,根须上黏糊着血水,除了是人血以外,还会是什么的血啊?